“鬆開。”封容沉著臉走上前來,瞥了喬明喜一眼,又轉頭對還抓著她手不放的楊凜說。
楊凜一雙墨綠色的銅人此時顯得有些詭異,他盯著寓意不明的盯著封容看了片刻,幾不可聞的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這一聲輕笑幾乎轉瞬即逝,喬明喜沒看到,可封容卻看得一清二楚。
“出去。”封容冷冷的說。
喬明喜一臉吃驚和疑惑:“你……”
封容:“我不說第二遍。”
“看來今日娘子多有不便,楊某改日再來拜訪討學,告辭。”楊凜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說完衝喬明喜躬身抱拳行了個禮,抬起頭滿眼輕蔑的看了封容一眼,唇角一勾,轉身走了。
“你……夫子……”喬明喜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剛要抬腳朝楊凜背影走去,卻被封容一把拽住定在了原地。
“你幹什麼!你什麼毛病!”喬明喜被封容抓著手腕,一時有些著急。
封容並沒有回答她,隻是依然死死扣著她的手腕,拽著人就朝屋裏走去。
“你放開我!”喬明喜被他拽著一直來到了廳堂,“你憑什麼趕走我的朋友!”
“朋友?”封容沉著氣轉過身看著喬明喜,強壓著怒火:“你說他是你朋友?”
“對,我的朋友!這是我家,你憑什麼趕走我的朋友!”
“什麼人你就朋友?”封容少有的訓斥道:“你少跟他來往!”
“什麼人也比你好!”
喬明喜也在氣頭上,說出的話也帶著刺。
冷戰了這些日子誰都不舒服,大家都堵著一口氣,今天楊夫子來拜訪自己,卻莫名其妙被封容攆走,真是離譜。
“你說什麼?”封容手上力道重了,抓著喬明喜向自己身前拉了一把。
“哎呦……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封容咄咄逼人的盯著她,片刻,才鬆開了手。
喬明喜揉著自己的手腕,抬眼小心打量著封容。
封容眼底染著一抹陰鶩,淡黑色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喬明喜感覺他的手指冷冰冰的,整個人也透著寒氣,自己的氣焰突然就小了點。
“你幹什麼嘛……”喬明喜小聲埋怨:“什麼話都不說,回來就攆走我的朋友……”
以為封容又要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頓嚷,卻沒成想他二話沒說轉身走了。
“你……”
喬明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看著封容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莫名其妙。
封榮回了房裏就沒再出來,喬明喜假裝路過了他門外好幾次,也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動靜。
傍晚的時候,喬明喜讓錢婆婆將飯菜端去封容房間,不一會,錢婆婆怎麼端去的又怎麼端了回來。
見錢婆婆衝自己搖了搖頭,喬明喜說:“他不吃?”
錢婆婆:“我敲了半天,壓根就沒理我老婆子。”
喬明喜秀眉微蹙,輕輕歎了口氣:“放那吧,你也早些休息錢婆婆。”
第二日,果然不出喬明喜所料,她一早起來來到後院時,封容房間門大開,人已經出去了。
倒是另一件事令她始料未及,中午過後,楊凜又過來了。
喬明喜想著昨天他無故被攆走,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可楊凜隻字未提昨天的事,表現一如尋常,依舊笑嗬嗬的和喬明喜說話閑聊,還說自己從今天開始就正式來和喬明喜拜師學醫術。
“不敢當,夫子。”喬明喜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點雜學,還遠不能出師啊。”
楊凜笑著做了個揖:“以後還請娘子多費心!”
連續三日,封容傍晚回來時,都看到楊凜跟在喬明喜身後,喬明喜去哪他去哪,看見自己進來時,難掩一臉的挑釁邪魅,這些喬明喜都不曾看見。
喬明喜看著他沉著臉也不和自己說話,徑直回了自己房內,衝著他的背影鼓鼓嘴,也耍起了小性子懶得搭理他。
晚間,喬明喜在廳堂裏收拾她那些銀針,這些銀針就算不用,隔三差五也要拿出來用火烤一烤,用酒擦一擦。
都收拾完以後,剛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屋外就傳來桌子劃過地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