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星空,廣袤無限,無數璀璨星辰宛若華麗的寶石,點綴在宇宙幕布上,星河璀璨,鐵鉤銀畫。
驀然,“哢!”
似乎有一聲輕響在星空之中回蕩,一條燦爛星河不知因何原因瞬間斷裂,黑暗迅速從斷裂處往外蔓延。
波及周邊無數星辰,這條璀璨星河也在眨眼之間漆黑一片,仿若從未存在過。
無數星辰殘骸中,漆黑的裂隙隨處可見,三道人影遙相而立,無窮道韻規則充斥其身,星空幕布泛起了褶皺,周遭無數星辰碎片頃刻間化為虛無。
其中兩名須發皆白的老人並肩而立,明顯是為一方陣營,兩人身周道韻規則彌漫,抵擋著前方那看似青年,實則已不知渡過多少壽元的老怪物的道則吞噬絞殺。
雖合兩人之力,但可以看出兩人身周的道則在不斷的被擠壓、吞噬,明顯處於下風。
青年男子身材挺拔,雙手隨意的搭在身後,一身紫中帶金的華貴衣衫略有破損,俊逸的五官棱角分明,雙眼中神光迸發,似有宇宙生滅,日月浮沉,淩然的看著前方苦苦支撐的兩人。
“鴻鈞,太上!”
“本座已將天心本源吞噬,你們根本不是本座對手,念在往日情分,本座放你們離去!”
“何況以你們的修為,即便此間天道崩毀,宇宙就此湮滅,你們仍可活得逍遙自在,何苦再以命相搏。”
青年如此說道,其聲若雷霆,滾滾翻騰,隆隆不息,宏大的神念波動震蕩星空。
兩位老人雖須發雪白,但都精神矍鑠,皮膚光潤如玉,不見絲毫皺紋,本該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卻被稍顯淩亂的須發和滿身鮮血淋漓的傷口破壞個幹淨。
聞聽青年此言,其中一個著一身玄黃長袍,左胸有著一道透亮傷口,隱隱能看到鮮紅心髒搏動的老人沉吟一番後開口道:
“不錯,現在的你遠非我所能敵,即便合我與太上之力也隻能苦苦支撐。”
“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俊逸青年劍眉微皺,不明白老人為什麼這樣說:“什麼意思?”
“天道仍在,天心尚存!”
青年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明白老人的意思,但心中卻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老人沒有回答他,偏頭對身旁同樣滿身傷痕的老人說道:“太上,你獨自抵擋一會!”隨後徑直盤膝坐在了虛空之中。
太上輕輕頷首,走上前將鴻鈞盤膝而坐的身影擋在身後:“放心,我道解之前,他不影響到你。”
俊逸青年皺眉看著這一切,雖然他不知道鴻鈞要幹什麼,但心中不詳之感卻是越來越重,未免發生什麼不必要的意外,當即說道:“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座不念這數十萬年來的情誼了。”身形微動,瞬間消失。
太上眼神凝重,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右手劍指輕劃:“寂滅星河!”
消失的星河瞬間重現,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出現的宏大星河之中,充斥著無窮的時間寂滅之力,任何出現在其中的事物都將瞬間化為虛無。
太上劍指劃出,右手收回的瞬間,手中憑空出現一把拂塵,蔓延扭曲,徑直纏繞向一柄自虛空中浮現而出,向著太上脖頸橫斬而來的古拙長劍及握劍的手臂。
同時太上左手上瞬間出現一麵黑色盾牌,擋在了向左側脖頸斬來的古拙長劍前方。
這一劍勢大力沉,外加太上沒有絲毫抵抗這股力道,並且還順勢向外飛出,纏繞在青年手臂上的拂塵頃刻間繃緊,青年被太上強行拉扯著向側方飛遠,眨眼間距離鴻鈞竟已有數光年之遙。
與此同時,之前太上看似隨意,實則以無上神通劃出的宏大星河瞬間崩散,恐怖的能量道則波動以無法想象的速度擴散開來。
“轟……”
宇宙星空中頓時傳出了滔天震響,兩聲合為一聲的聲浪以擴散開來的能量為介質伴隨著能摧毀一切的能量響徹星空。
這片宇宙頓時劇烈的搖顫起來,無數星辰銀河崩毀,化為虛無。
……
因為青年與太上的速度太快,直到他們離開,之前看似簡單的交手所彙聚的能量這才爆發開來。
直到這場恐怖的能量波動消散,才顯露出這塊已是一片死域的黑暗星空以及身周彌漫無窮宏大道則,鴻鈞盤膝而坐的身影。
“嗡……”
天音響徹,天道秩序法則突兀的顯化在星空之中,炫彩的光芒閃耀。七彩斑斕的秩序法則猶如世界樹一般縱橫交錯,布滿整個宇宙星空,絢麗至極。
但若仔細看去,猶如世界樹枝椏一般縱橫交錯的秩序法則,有很多仿佛憑空消失般,被或長或短的斬斷了,那些便是被青年吞噬的天道本源,亦稱天心本源。
鴻鈞周身道則彌漫,身體通過彌漫出的道則與顯化出的天道秩序隱隱相連。
可以看到,那些被斬斷的秩序神鏈宛如樹枝一般在鴻鈞道則的滋養下生長、修複,看似緩慢的過程,實則迅捷無比。
與此同時,鴻鈞滿是傷痕的身體竟在逐漸變得有些虛幻,隱隱能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對麵漆黑的星空。
……
距離鴻鈞數十光年外,這裏的星域早已一片死寂,除了無數巨大的石塊漂浮,再無任何完整的星辰存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