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們分別之後,藤井南直接回到了家,在玄關處換鞋時,她隱隱約約有一種遺忘了什麼東西的錯覺。

然而這種錯覺很快在藤井先生的幹擾下消散,“爸爸?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她一進客廳便看到藤井先生生無可戀地癱倒在了沙發上,他一邊喉裏發出沒有情緒的慘叫,一邊手裏切換著電視頻道,和著男主持人沉穩磁性的播報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啊,小南……爸爸突然覺得生活好沒激情啊,真是羨慕現在青少年的活力四射啊……”屏幕剛好切換到一則暴走族在東京街頭飆車的新聞。

藤井南無奈地望著頹廢的藤井生:“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啊!就是一群不良呀。”她拉起藤井先生,“好了爸爸,不要這樣喪喪的,你不是喜歡烹飪嗎?今晚我想吃爸爸做的超美味的拉麵!”

“好餓好餓!”

在藤井南的催促下,藤井周一終於慢吞吞地挪著身子去了廚房。

藤井南瞥了眼屏幕,不良什麼的啊……

等等,不良?她遺忘的東西……

是什麼呢?

是……

藤井南瞳孔地震:醫院裏的相良猛!

所幸,次日藤井南就獲得了相良猛的原諒,啊,倒不如說是藤井先生的絕佳的手藝征服了相良猛。

開久為非作歹的二把手想象不到他已經在醫院裏度過了平靜而又舒適的一個星期。

但這件事,他絕對不可能拿出來說,畢竟身為一個不良,住院什麼的,太丟人了。

以至於帶著小弟站在藤井南麵前時,他惡狠狠地表示,如果她膽敢在這些人麵前說一點他因為被伊藤打傷,然後一個星期都在住院的事,她就完蛋了。

藤井南不理會他千回百轉的心思:“相良君,請問我的東西什麼時候可以還給我呢?”

相良猛發出一聲冷笑,從兜裏掏出一個錢包扔到她身上。

藤井南檢查著包裏的東西,還剩幾張零錢,怎麼感覺好像是……剛放進去的?

然而翻找了好幾次,卻沒有看到真正想要的東西。

怎麼回事?不會是那混蛋拿了吧?可他要張照片做什麼?

人已經遠去,藤井南懊惱地垂下頭。

不順的事情在好像在相繼發生,藤井南抄近道回家的路上,悲催地遇見了又一起不良霸淩事件。

從巷子裏傳出的怒罵聲和嬉笑聲中還夾雜著拳腳相加時的聲音,藤井南連忙收回剛踏出去的腳步,她躲在牆後,清楚地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四個穿著休閑服裝的男生正在圍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男生進行欺淩。

男生痛苦地抬起頭,恰好與藤井南的視線相對上,藤井南瞳孔驟縮,迅速收回目光。

是廣瀨。

那麼那幾個人應該就是木村所說的外地人。

她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電話時,肩膀卻被一隻手搭住。

那幾個不良已經發現了她。

突如其來的驚嚇,號碼還沒撥出去,她連忙把手機藏到身後,留著稍長頭發的那個逼近她,一把搶過她抓著的手機,挑眉:“啊哈,瞧瞧我們抓到了什麼?”

“一隻小老鼠。”

藤井南被他抓著頭發,從頭皮傳來的疼痛迫使她不得已仰頭,她內心惱怒,又隻能強忍。

被一把抓到蜷縮著身子的廣瀨身邊,“不會是想要報警吧?嘖,真的多管閑事哦。”

“是想幫助他嗎?”

“這樣吧,我們也不是那種會對女孩子使用暴力的人——”

藤井南心裏冷笑,那現在是什麼行為。

他又故作驚訝地鬆開了他抓著她頭發的手,“真是抱歉。”他踢了踢地下的廣瀨,“我們要求也不高,就是這家夥吧,真的是太不自量力,我們隻是友好地想跟他交個朋友,借點錢花花而已,他就拿著塊破磚頭把我兄弟腦袋打成這樣……”他抓過一旁額頭帶著擦傷痕跡的男生。

“既然你想幫他,那總得付出些什麼吧。”

搶過她的書包,一陣亂翻之後,終於找到了剛才相良猛還她的錢包,他嫌棄地捏起那幾張零錢,“真是個窮鬼。”毫不客氣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搜刮完之後,長發男驟然逼近藤井南的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老子看你長得還挺正的,要不跟老子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