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秦守!”白昭昭握緊了手裏的手-槍。
她的手心在冒汗,她還沒有用槍打過活人,但她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秦守打開車門,她就會朝他開槍。
錢三多立刻反應過來,隔著玻璃用步-槍對準了他,此時,他也認出來了,“我去,他還真是那個小花生!”
“等等,我沒有武器,你們能不能給我一把槍?秦守比我還瘋,我有點害怕……”許明昌的語速很快,尾音也發顫,
錢三多沒理許明昌,他說,“白姐姐,你先躲進浴室裏,別擔心,很快的。”
白昭昭拿起手機,跑進浴室裏。她知道,如果秦守向車內開槍,她就算沒有中彈,也有可能被碎玻璃渣劃傷,要是發炎或者感染就糟糕了。
許明昌也想往浴室裏躲,但他被錢三多一把拉住了,錢三多說,“許大哥,跟著我會更安全,我一次隻能顧及一個人。”
許明昌感動不已,他沒想到錢三多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選擇了自己,而讓白昭昭自生自滅,錢三多對裴景言聽計從,也就是說,這是裴景的吩咐,不然錢三多壓根不敢自作主張。
實際上,錢三多的內心現在很崩潰,他這次的失誤可不是寫寫檢討就能糊弄過去的,要是他能把秦守擊斃,那就還好;要是他沒保護好白姐姐,還僥幸活了下來,也沒臉再去見隊長了。姐姐早就說了那個喪屍不像喪屍,是他自己大意了,這的確是他的錯。
他覺得,白姐姐比較嬌貴,許明昌是個廢柴,而自己才是車裏唯一能打的,而且許明昌就相當於一個人肉護盾,這個護盾隻有用在自己的身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如果自己倒下了,白姐姐就算有十個護盾,也隻值十顆子彈罷了。
秦守似乎也聽到了車裏的動靜,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拉過他身邊的喪屍擋在身前,他則是縮在了喪屍的身後。他從衣兜裏掏東西的時候,有一個黑色的小方塊掉進了雪地裏,他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從兜裏拿出另一樣東西,他按下一個按鈕之後,白昭昭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
錢三多驚呆了,“怎麼回事,這個龜孫難道有鑰匙嗎?”
錢三多的手一鬆,許明昌直接躲進了床底下。
與此同時,房車的所有車窗也一齊慢慢降下了,錢三多開了幾槍,在喪屍的掩護下,秦守毫發無傷。在車窗完全打開之後,秦守把那喪屍的上半身推進了房車裏,錢三多看見,那個喪屍的後背上有什麼東西,仔細一看,釘好的木條之間固定著一塊鐵板,鐵板的上方還用鐵釘釘著木製的十字架,形狀像個把手。
這個裝置就像一個書包一樣,不影響喪屍的日常活動,這樣,就算這些喪屍瘦弱一些,也沒那麼容易被子彈穿透了,錢三多一槍崩了被秦守推進車裏的喪屍,冷冷地說,“真虧你想得出來。”
秦守拿出一個小遙控器,笑道,“錢學長,真是好久不見了,我的話很,重,要,請你注意聽清楚,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這輛車的車底下早就被我安裝了烈性炸藥,隻要我按下按鈕,這輛車就會就會爆炸,所以,可以請我上車嗎,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下。”
錢三多怒極反笑,“你算什麼東西,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想按按鈕隨你,想按幾下按幾下,你要的人不在車裏,反正我也不值錢,你信不信,你會比我死得更慘。”
秦守注意到,錢三多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隨你”、“我不值錢”之類的話,但他的餘光卻經常掃到自己緊握著開關的右手上,秦守直接趴在了車窗上,“你也知道,我最喜歡搞這種小玩意兒了,就算我樣樣不如裴景,隻論這點,我是能超過他的,這是事實,不能否定,對吧。”
錢三多往床上一坐,“是啊,你比隊長更擅長這些鬼蜮伎倆,所以你才這麼可惡可憎、肮髒惡臭。”
秦守摸了摸下巴,“其實你這麼說,我還是挺高興的,因為你把我和裴景放在一起比較,而且你虛張聲勢的樣子真的很可笑,其實我也沒想到這次的行動這麼順利,白昭昭現在正藏在車裏是嗎,讓她來見見我吧,我不會傷害她的。”
錢三多說,“我說過了,她不在這裏,還有,我的任務是保護許明昌。”
秦守笑了,“第一,你說謊的時候,眼珠會稍微往上看,第二,以你的暴脾氣,要是沒有顧忌,早就衝上來和我拚命了,至於許明昌……說實話,他真的不值什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在車底安裝了竊聽器,你們的車一直沒有熄火,大半夜還很吵鬧,監聽的時候真的很煩,我沒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我確定,我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這三條理由,你能反駁嗎?”
錢三多反駁不來,也就壓根沒反駁,他問道,“那天晚上你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