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地域廣闊,神奇之地不在少數,而在大地的極北之地有一座山穀,傳說中此穀乃是因地龍翻身引起火山爆發而產生的。
據說當時天空被遮天蔽日的煙塵覆蓋,猶如末世降臨。從山口中不停噴發出滾滾的熔岩,從地底傳來巨響仿佛滿天神佛和那來自地底的惡魔都在低唱。
不久之後熾熱的岩漿終於冷卻凝固,凝固後的熔岩化作了新的山體。從那以後,此處就形成了這座山穀,因為當時大地震顫,天降大火,猶如神跡,所以就被當地人叫做神火穀。
十幾年前,在經曆了一場改變江湖命運和他個人命運的大戰之後,神火穀穀主楚清秋帶著家奴和一個孩子來到這裏,他發現穀中的溫泉具有一定的藥性,最終他決定在這裏結廬而居,利用這泉水和他自己煉製的丹藥為這邊地的窮苦百姓治療疾病,得到當地百姓的讚譽。
故事的開始發生在這十幾年後。
北風呼嘯,天地蒼茫一片。
凜冽如鋼刀的寒風刮過雪原中蹣跚而行的少女的嬌嫩麵頰,那少女十三四歲的年紀,她抱著一個隻有三四歲大小的孩子,那孩子被棉被包裹的圓滾滾的,全身隻有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麵,而那雙眼睛也被寒冷的西北風吹的不敢睜開。看那孩子臉色有些蒼白,貌似他生了重病。
少女名叫靈兒,她是中原武林傳奇俠女蕭悅然的婢女。陳大俠和其妻子雙雙殞命西域,陳家隻剩下婢女靈兒懷中的那個孩子,這是他們夫婦唯一的骨肉,這孩子名叫陳安,孩子出生時陳明逸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一輩子平平安安,所以就取了這一個安字。
幾個月前,陳府收到一封信,那封信上蓋著陳明逸好友楚清秋的印章,上麵要求靈兒用所有剩下的金錢雇傭最好的護衛,帶著陳安盡快趕到極北之地的神火穀。
靈兒剛剛辦了陳明逸夫婦的喪禮,她知道楚清秋和陳明逸之間的親密關係,她心知事情絕對不簡單,冰雪聰明的靈兒就立刻帶上已經成為孤兒的陳安踏上了一路向北的旅程。
靈兒重金雇傭了幾家一流的鏢局保護,可是經過一群神秘人多次的劫掠暗算,最後這些鏢局的人馬還是在這段旅程當中被全部消滅掉,隻逃出來了靈兒和陳安兩人。
靈兒不知道距離神火穀還有多遠,地圖在多次受到襲擊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遺矢了,她隻能依靠偶爾露麵的月亮和星星辨認方向,繼續向神火穀走去。
靈兒在自己的雙手握成的拳頭裏嗬了幾口氣,早已凍得麻木了的雙手在嗬氣之後有了一絲溫度。她現在全靠自己對陳明逸夫婦的責任以及自己堅強的意誌撐著,拚命地向前趕路。
可是,命運的手卻再一次愚弄了她。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了雪原之上,就在靈兒身後的不遠方苦苦追趕。
靈兒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群猶如跗骨之蛆的黑衣人,臉色又蒼白了一些,眼神也又堅定了一些,其中隱隱有著一種決絕。
那群黑衣人由一個身長七尺的男人率領,他們都蒙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能從那領頭的黑衣人眉宇之間看出來,這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靈兒又小又弱,本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她還抱著陳安,就更加的影響她趕路的速度。
果然,靈兒沒有跑出多久,那群黑衣人就將靈兒圍在一處巨石旁邊,靈兒雖然隻是陳明逸和蕭悅然的侍女,但是陳明逸夫婦常常教給她一些技擊之術,她也算是從小就習武的。
靈兒又累又餓還抱著幼小的陳安,麵對麵前那群射過來的凶惡目光,顯得是那麼的弱小和令人絕望。可是,靈兒並沒有怕,她早已抱了決死之心,隻是不能夠把少主送到楚清秋手裏,她心中還是有些難過和自責的。
靈兒冷眼瞧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俏臉如霜,目光堅毅。
對方那領頭的黑衣人溫和地說道:“小丫頭,還是將那臭小子交給我們吧,你已經盡力了,陳明逸夫婦已經死了,不必要為了這點可憐的主仆情意枉送了性命。”
靈兒圓滾滾的大眼睛帶著痛恨和輕蔑,她冷笑道:“閣下不必客氣,小女子的性命就在這裏,你想要動我家主人的公子,就要先殺了我!”
那男子哈哈一樂,樣子十分的輕浮放浪,讓人看了就有一種低俗厭惡之感。他說道:“好你個倔強不知死活的丫頭,我一定讓你死前親眼看我殺了這個小兔崽子。”
說罷,他一伸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長劍,同時他大鳥兒般撲向了靈兒,他出劍極快,劍尖探向靈兒的喉嚨。
靈兒身體矯捷,身體向後一閃躲開了那黑衣人首領的迅猛一擊,可是那黑衣人首領的這一招還沒有用老,就已經橫著掃過來。這一劍要是掃中靈兒,那麼靈兒肯定會立刻被斬成兩段。
靈兒雖然會一些武藝,而且受到當世絕頂高手的指導過,但是她戰鬥經驗太少,眼見那黑衣首領掌中的長劍橫掃過來。她一下慌了手腳,慌忙中她向一側撲去,這下雖然躲過了那黑衣首領的突襲,但是懷中的陳安也被摔了出去。
靈兒向地上撲倒的時候,後背上的一塊血肉帶著棉衣被那黑衣首領的這一劍削去。頓時,靈兒的棉襖上就已經被鮮血所浸透。
陳安雖然年紀還小可是已經懂事,他見了靈兒被人攻擊,口中說道:“打死你,打死你!”他握起小拳頭拚命的揮舞,好像真要打死麵前這些欺負自己的唯一依靠的壞人。可是,他太小了,他什麼也做不了,並沒有人在意它的舉動。
這時候,一個黑衣人說道:“師哥,你先歇歇讓我來解決這小子。”他繞過正匍匐在地的靈兒向陳安走來,他手裏的長劍泛著寒光,很明顯他是要一劍解決掉他們的目標。
可是,就在這時候,靈兒不知道從那裏鼓起來的氣力,她拚命爬起來,從懷裏拿出一把短劍,飛撲了上去,她四肢牢牢地抓在對方身上,手中的短劍迅猛地插進那人的脖子裏麵。
那人眼中帶著驚異,緩緩倒了下去,他脖子上的傷口流血太快了,流血帶走了他的體力,這讓他的視線模糊,全身無力。
他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死去。
靈兒眼中含著淚光,可是她還有幾個強敵在麵前,所以她不能哭。她倔強地看向那群黑衣人說道:“有我在,你們休想動孩子一根毫毛!”
對麵的黑衣人們頓時發出一聲驚怒的聲音,顯然是被她的話和舉動激怒了。
那黑衣人首領雙手壓下了周圍的黑衣人說道:“小丫頭真倔強,我有點喜歡你了,大家別動手,讓我一個人來。小丫頭我會讓你親眼看見這小子人頭落地,不過在那之前,嘿嘿”那黑衣人首領一臉戲謔的表情向靈兒攻了過來。
那黑衣人首領出劍很快拚命搶攻,把靈兒逼的手忙腳亂,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有了紅暈,那黑衣人首領看在眼裏,眼中含笑,他猶如逗弄小動物的寵物主人,露出戲謔的笑容。
靈兒哪裏是這黑衣人首領的對手,她一不留神,那黑衣人首領就一劍刺在她的小腹上,轉眼又是一劍刺在靈兒的手臂上,靈兒的身上漸漸的布滿了劍傷,那黑衣人並不想讓她那麼快死,而是要慢慢折磨她,每一劍都刺在不致命的地方。
不久,靈兒終於支持不住,她後背的傷太重,不斷的流血使她的神誌開始不清楚。
終於。她因為太過虛弱躺倒在了地上。靈兒全身都是傷口,鮮血從各個傷口不停的流出,不一會兒她滿身滿臉都是血,嬌小的她變成了一個“血人”。
周圍那些黑衣人都滿臉的戲謔表情,看著眼前猶如待宰羔羊的少女和孩子,他們發出了一陣嘲笑的聲音,顯然這種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幹。竟然拿虐殺一個少女當做玩樂,他們也真是夠冷血殘忍了。
靈兒拚命爬向陳安,她雙手每次撐在地上都會留下一個血掌印,她這樣重的傷勢還沒有死去,全憑她頑強的信念。她終於爬到了陳安身旁,她伸手撫摸著陳安的小腦袋說道:“安兒......乖,是姨娘不好,不能把你送到楚大俠那裏,可是你別擔心,去黃泉的路上,姨娘給你做伴。”
陳安看著眼前的靈兒姨娘哭著說道:“姨娘不要死,姨娘不要死,安兒會乖的,安兒長大了幫你打大壞蛋。”
那黑衣人首領笑道:“哈哈!小兔崽子還在那裏做夢,我剛才說過,要讓這小丫頭親眼看見你死在她麵前,然後再結果她。受死吧!”過夠了虐殺癮的黑衣人首領一劍削向陳安的脖頸,這一劍能將陳安斬首。
這時候,一道藍色的影子閃過,一聲金鐵相擊的聲音,那黑衣人首領連續向後退了幾步才站定,看樣子是吃了虧。他身後眾黑衣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驚,連忙搶上前來,將那黑衣人首領護在中間。
楚清秋出現在那群黑衣人麵前,他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一身青衫,脖子上裹著一條白毛狐狸皮製成的圍脖,在蕭瑟的寒風當中,屹立在那裏如淵渟嶽峙,給人一種感覺,他這個人要比手中的劍還要鋒利。
對麵的那個黑衣首領臉色一變說道:“楚大俠想不到這小丫頭跑來這裏竟然是來找你!不過我勸你別再趟這趟渾水,小心惹火燒身自身難保。”
楚清秋一向孤傲,他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說道:“廢話真多,動手!”說罷他身影飄忽,轉瞬之間已經到了那黑衣人首領麵前,長劍直取對方咽喉。
那黑衣人首領知道對方厲害,連忙用劍格擋,可是楚清秋身影又是一閃,人和劍已經換了一個位置,那黑衣人首領已經來不及再次抵擋或者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