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將軍府今日可算的上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

不止淮南練兵的慕容將軍回來,連長年鎮守漠北的親兒子慕容蔚也帶著妻女回來了。

兩父子在正廳一高一低坐著,激烈地辯論著漠北的雄鷹軍和淮南的天狼軍,到底哪個更所向披靡。

兩人爭的麵紅耳赤,那股不分勝負誓不罷休的勁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旁邊的眾人對此司空見慣了,江元霜目不斜視逗著膝上才五歲的孫女慕容喬喬,順道和慕容蔚的妻子江常樂,也是自己的親侄女嘮著家長裏短。

話裏話外都是心疼,心疼江常樂從漠北到京城這一路的風餐露宿,還帶著一個奶娃娃,麵色都憔悴了不少。

下方的慕容清正和江沐雪眉來眼去,剛好聽到了主母的念叨,忙轉過頭去賣了一個乖,說自己趕巧明日進宮拜年,那時找惠貴妃討一盒琥幽泥給嫂子,保證能恢複嫂子的昔日靚麗,母親也無需憂心。

江元霜聽是琥幽泥,忍不住開口給自己也加要了一份,畢竟兩位妾侍都在眼皮子底下打樣幾個月了,皮膚那是一日比一日光澤滑嫩,如此效果,真是很難讓人不心動。

-

坐在靠門邊的何姨娘閑的很是無聊,自己女兒都不愛搭理她,於是她隻好找上了對麵正在閉目養神的老熟人方姨娘,嘴上又開始逞起了一時之快:

“何姐姐,你看大公子可是從漠北趕回的,如今也都到了一個時辰了,你說小晚怎麼還沒到呢,不會是又去地裏挖什麼白菜土豆當禮物,結果給耽擱了吧…咱家也不缺這個,這又快到飯點了,老讓長輩等她上桌,很不好的呀。”

對麵方姨娘剛想接話,門外就傳進來了自己女兒甜美的聲音。

“何姨娘,怎麼總是在擔心小晚我趕不上飯點呢,小晚還真慚愧,害的姨娘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得為別人的女兒操心。”慕容晚娓娓道著,腳下輕輕跨過了木門敦子。

頭上的金步搖和鳳頭釵再陽光下顫顫生光,差點閃瞎了何姨娘那狹長的丹鳳眼。

何姨娘被眼前的慕容晚徹底震驚住了。

她腦海裏的慕容晚還一直停留在背著一筐土豆的窮酸土氣農婦模樣。

可眼前這是啥?

來人貴氣逼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金枝玉葉高門閨秀的氣息,兩者之間簡直是天翻地覆的差距。

“這…”何姨娘沒忍住,揉了揉自己那雙沒怎麼見過世麵的眼睛。

沒想到,驚訝的還在後麵。

隻見慕容晚身後絡繹不絕的跟進來了一群府裏的小廝,每個人或提或端的,帶進了各色各樣的禮品。

漸漸的,禮品在大廳正中央摞的越來越高,占地麵基大的快和王侯貴族家上門提親的彩禮一樣豐厚了…

縱然是還在和自己兒子據理力爭到底誰帶的兵更勇猛的慕容將軍,都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小晚,你…你這?”慕容將軍咽了口口水。

“爹爹,今日除夕,女兒特地孝敬各位長輩一點點小心意。”慕容晚謙虛的吹噓,不是,是謙虛的答道。

一點點還是億點點?瞧這b給你裝的。慕容清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剛好被慕容晚捕捉到。

慕容晚毫不客氣對她撇了撇下嘴唇,眼神懟了回去。你嫉妒你上啊!別總拿別人送你的二次轉贈,也不嫌摳搜。

“晚妹,你這是去誰家把他家底都搬來了嗎?”慕容蔚一驚一乍的問道。

“哥,我哪有這能耐啊,這都多虧了沐王爺送我的那兩張地契,租金頗為豐厚,才能在今日拿出點像樣的東西啦。”

江沐雪本來也在驚訝之中,突然聽見慕容晚誇獎到自己身上,感覺還不錯,情不自禁的輕輕一笑。他由衷得發覺慕容晚真是越來越順眼了,幾月前村婦形象和嬌俏形象的衝擊還沒在腦海裏完全消散,如今又多了個金貴大氣之樣,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多少麵,是不是每一麵都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