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聽說了嗎?九華宗前些日子抓到了一批蕭氏餘孽,下個月就要在鬥法大會上問罪處決了!”
“真的嗎?難怪關嘯天最近在學院裏愈發囂張了!”
“那可不,九華宗這些年抓了不少蕭氏餘孽,在百家宗門裏呼聲越來越高,大有要取代第一宗門的意思。”
被吵醒的玄謠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意興闌珊道:“這蕭氏餘孽都抓了多少年了,年年都冒出那麼幾個小魚小蝦米,有什麼意思?”
如果沒記錯,她就是這本書裏最大的蕭氏餘孽之一,然而沒人來抓她。
“害,這你可就錯了!聽說這一次抓到的人是蕭戰天的兒子!”
“蕭戰天的兒子?”玄謠嗤笑一聲:“假的吧?蕭戰天的兒子不是十年前就掉進噬魔窟,屍骨無存了麼?”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掃興?愛聽就聽,不聽就快走!”
說到這裏,幾個八卦的少年才猛然反應過來,接話的人好像不在他們中間?
這群十五、六歲的少年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仰頭望向他們頭頂的參天大樹,齊聲喝道:“什麼人?竟敢偷聽我們說話!”
百年古樹之上,翹著二郎腿的玄謠倏然睜開雙眼,足尖一點,身輕如燕的從樹上躍了下來。
她身著白底藍紋學院服,雙眸清澈靈動,落地後隨意掃了在場少年們一圈,語氣頗為囂張:“什麼叫偷聽你們說話?我還沒怪你們擾人清夢呢!”
“你既然在樹上,那我們說話的時候你怎麼不出聲,這不是偷聽是什麼?”為首一名體格壯碩的少年反駁道。
玄謠看向那名少年,神色頗為疑惑,“這位道友,我剛才還與你們聊了幾句,你怎麼能說我沒出聲?年紀輕輕的,怎麼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說罷,她也沒有計較,反手從乾坤袋裏掏出一瓶丹藥,語氣真誠的說:“我觀道友眼下青黑,神色萎靡,莫不是被即將到來的校規考試所苦?我這有‘耳聰目明丹’,吃完立刻神清氣爽,耳不背了,眼也不花了。背起書來那是一目十行,校規考試包過!一瓶隻要一千下品靈石,道友,來一瓶試試?”
彭子晉最近正被南淵學院的五千條校規折磨得生不如死,聞言十分心動,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他雙眼放光的盯著玄謠手裏的白瓷瓶,“你說的可是真的,校規考試包過?”
“如假包換,假一賠十!”玄謠拍著胸口,信心十足。
開玩笑,這丹藥可是她為了應付校規考試連夜研發的。
也不知道這南淵學院的校長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竟然定了五千條校規,連吃飯不許吧唧嘴這種事都寫進去了,還要定期考核。
簡直令人大無語。
其他少年聞言眼睛一亮,也紛紛圍了上去,“那我也來一瓶!”
“還有我!”
“我要兩瓶!”
轉眼五千下品靈石到手,玄謠心情十分愉悅,留下耳聰目明丹的服用注意事項便揚長而去。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唯一沒買丹藥的段於飛才對其他人說:“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就敢胡亂買她的東西?”
“她是誰?”彭子晉後知後覺的問。
段於飛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說:“她姓玄,單名一個謠,是霜華門的大弟子。昨天關嘯天才在武照峰放話,以後誰敢幫霜華門的人,就是與九華宗為敵。”
九華宗在十大修真門派裏排名第二,實力強大,背景雄厚。除了第一劍宗昆侖和四大修真世家,其他宗門難望其項背,更遑論與其為敵。
得罪了九華宗,無異於自取滅亡。
關嘯天是九華宗的少主,也是南淵學院的校霸,為人囂張跋扈,平時在學院裏作威作福慣了,根本沒人敢惹他。
“可是那霜華門的弟子,來南淵學院報道的第一天,就把關嘯天給打了!”
段於飛說得口沫橫飛,眼裏精光四射,難掩興奮和激動,“我當時親眼看到,關嘯天被那位玄道友和她師弟按在地上打,至今臥床不起!”
“那霜華門是什麼來頭?行事作風竟然比九華宗還囂張!”彭子晉大驚,一個校霸已經讓他們這些出身普通的學子很難受了,不會又來一個校霸吧?
“沒什麼來頭。”段於飛想了想,“好像就是極北之地的一個小宗門,以前聽都沒聽過。”
極北之地是修真界出了名的蠻荒之地,沒有資源,靈氣匱乏,環境惡劣。隻有得罪了大宗門,在其他地方混不下去的散修才會去那裏艱難求生。
至於在那裏開宗立派的仙門,可能有過,但根本沒人關心,畢竟開得無聲無息,滅得也無聲無息。
“唉,那完了,霜華門的弟子恐怕凶多吉少。關嘯天丟了那麼大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有人輕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