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裏靈光一現,“你倆認識?約好的?”
說完一看眼前兩人,一人長身玉立,一人言笑晏晏,並肩站在一塊,怎麼看怎麼好看,怎麼看怎麼融洽。
眼看洛桑眼神裏要醞釀出一幕浪漫大戲,葉寒趕忙打斷他:“應老師是我校友,碰巧在這兒遇上了。”
“這樣!”洛桑為人耿直,沒多想,隻是說道:“校長要是知道你們倆認識,肯定高興壞了!這是不是應了那句……緣……緣……有緣千裏來相會!”
“是有緣。”應寬接過話頭,“不然也不會在這兒碰巧遇見洛桑你。”
“那是!”洛桑又露出一口白牙來。
辦理手續又花了一點時間,葉寒簽完最後一個字,小劉警官湊到她身邊,輕聲說道:“葉姑娘,我看你和應老師站在一塊的時候,感覺像是看畫兒一樣,我聽我們所長說,應老師這二十多年來是不近女色,守身如玉,就等一個有緣人,現在這麼純潔的男人可不好找了,不然……”
“不然……”葉寒也壓低了聲音,和小劉警官一塊重重點頭,回他:“你這麼喜歡應老師,你們所長會祝福你們倆的!”
“噗!”小劉警官一口水含在嘴裏,差點噴了電腦一屏幕。
葉寒笑著幫他抽了一張紙,看他手忙腳亂地擦著桌子。
應寬和洛桑就站在一旁敘舊,洛桑負責說,應寬長身玉立,含笑聽著他說,也不知道洛桑說了什麼,他臉上笑意漸深,偏過頭來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睛裏透著亮。
拿了身份證,葉寒第一時間去買了個新手機,補了張電話卡。葉寒有很嚴重的選擇恐懼症,那麼多款式的手機,她實在不知道選哪個好,還是應寬給她拿了主意,給她選了一款和自己一模一樣的。
他的是黑的,她的是白的。
她拿著新手機竊竊自喜,應寬隨手接了過去,輸入了一串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過了片刻,就見應寬自己的手機嗡嗡響著。他和她一樣,也從來不用鈴聲,隻用震動。
應寬掐掉電話,將手機還給她,麵不改色回道:“確認過了,補的卡沒問題,能正常使用。”
“謝謝。”葉寒愕然地望著信手在前頭走的應寬,撓了撓頭,將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存入通訊錄。
在輸入名字那欄卻猶豫了好久,在“應狐狸”“應神仙”“長腿哥哥”“應寬”四個選項中遊移不定,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寫下了“應寬”。
他們倆定了當天夜裏飛回b市的航班,安多去機場還有好長一段路,二人打了車,葉寒一向怕場麵尷尬,找了個話題問他,“你和洛桑看起來很熟?”
“從前在這支教,沒少坐他的車。你見到了雲卓拉姆副校長?”應寬問她。
葉寒“嗯”了一聲:“我媽媽曾經在那所學校支教,她在日記裏說,那裏是個很美的地方,所以我也想來看看。”
“到了以後發現並不如你想象中美好?”應寬問。
她答:“不,這裏比我想得更美更好,我住在我媽媽曾經住過的地方,晚上看星空,白天看草原,才能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熱愛這一方土地和這一方人。”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和你一樣。”應寬回道。
葉寒默了片刻,回道:“我已經記不清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她走的時候我還很小,所以我想看她看過的風景,走她走過的路,好像這樣可以看看她的過往,猜測她曾經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有點蠢?”
“不會。”應寬搖頭。
葉寒發現他側耳傾聽的樣子比平日更加迷人,她開玩笑道:“所以你的來訪者是不是女性居多?”
一旦涉及到葉寒的敏感話題,她就下意識轉換話題,並且爭取話語上的主動權。而顯然,“母親”在葉寒的生命裏隻能淺談,不能深聊。
應寬抿唇笑笑,回道:“我們谘詢室的宗旨是為所有有需求的來訪者提供幫助,在性別上並沒有要求。”
“哦,多麼官方的回答。是誰信誓旦旦說自己比較貴的?我還以為,隻有富婆才能消費你!”葉寒說完的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不小心開了應寬的車,並且一下子從鄉間小道開上了高速公路。
應寬唇邊的弧度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回道:“如果是你來消費,我願意為你打個折。畢竟……
”
他往葉寒身邊靠了靠。
葉寒問:“畢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