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玄隻是笑著,伸指一點,那銀鏈便軟軟垂了下去。
雪色鏈光中秦長歌微笑,心道這個罵人家卑鄙無恥的家夥,好像是先動手後說話的……
仔細看去,卻是個緋色衣衫的小小少年,眉目靈動,執一銀色長鏈,舞起來如飛鳳夭矯,好看得緊,偏偏這家夥還不甘寂寞的在銀鏈上墜了無數鈴鐺,於是便聽得叮當亂響,銀亮亮華麗麗吵嚷嚷讓人頭昏目眩耳朵直麻。
秦長歌仔細看了看他,挑了挑眉----衣裳包得真緊哪……那麼高的領子,嘖嘖。
他一擊不中,眨眨眼睛,手腕一振,銀鏈刷的一聲再次彈起,鏈上鈴鐺又是一陣連響,這回的鈴鐺不比先前隻是發響,居然有的砰一聲冒出煙來,那煙是綠的;有的啪啪啪彈出無數細如牛毛的針,那針是藍的;有的裏麵湧出大量巨頭大螯的螞蟻,那螞蟻是紅的;居然還有個鈴鐺裏,冒出五色斑斕的蛇來----天知道是怎麼塞進去的。
溶溶月色下,燦爛金蘭旁,便見赤橙黃綠青,苦辣酸臭腥的一大堆,毫不客氣殺氣騰騰而來。
卻聽素玄咦了一聲,苦笑道:“小公子,你怎麼會來這裏----”嘴裏說話,手上卻速度不減,不過單手連點衣袖輕拂間,針回彈,煙驅散,螞蟻橫屍遍地,蛇……被素玄送回了鈴鐺中,大約是不想蛇血汙濁了秦長歌埋骨地的緣故。
那少年被他的反攻逼得手忙腳亂,素玄最後一拂,以極巧妙的手法將蛇送回鈴鐺,笑道:“小公子,你重施故技可不成,上次我不知道你這花招,險些吃了虧,哪有再次----”
話未畢,一個最靠近他的看來最小最沒有威懾力而且先前已經施放完飛針的鈴鐺,突然綻開,裂成兩半,每半上勾牙無數,宛如小手,猛地勾住了素玄衣袖,那少年立即放聲大笑,手腕一扯,素玄急速後退,卻見白光一閃,一截衣袖已經被撕了下來。
那少年得意洋洋,叉腰大笑,道:“哪有再次?什麼哪有再次?你上次撕了左袖,這次撕你右袖,下次我撕你褲子,說話算話!”
秦長歌在一邊靜靜聽著,突然一笑,那少年目光烏亮的轉過來,指著秦長歌道:“這位姐姐你不相信我能把他褲子撕下來?”
秦長歌微笑,“相信。”
“那你笑什麼?”
“我是想著你撕下他褲子那一場景,覺得非常愉快而已,嗯……你撕下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喊我看。”
那少年目光大亮,喜道:“姐姐真是妙人,比我家裏那些酸氣衝天的老爺子們有趣多了,好,就這麼說定了,下次一定喚你一起看。”
兩人在這裏毫無慚色的討論撕素玄的褲子,素玄在一邊哭笑不得,苦笑道:“小公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話音未落,那少年突然雙眉豎起,怒道:“呔!你還有臉說!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哥哥已經答應送花給你,你不要,卻要事後再去偷,你有毛病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