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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霓反應過來後,氣衝衝走過去要開原嘉銘的門,卻發現他在裏麵將門反鎖。
於是她隻能隔著一道門伸冤,又擔心陳若玫被她的動靜吵醒,她隻能壓著聲音解釋:“我們那隻是玩而已。”
“我們都那麼玩的,秦灣灣也那樣捉弄過他啊,我也被那麼捉弄過。”
“……我們三個人是好朋友,所以才那樣的。”
“……”
趙霓想再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因為她不知自己該解釋些什麼——
其實是一件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她卻因為他莫名的冷臉而變得慌張,慌張地想要撇清關係。
可她思考過後卻發現她並不需要解釋,朋友之間的正常互動並不需要什麼解釋。
還有……原嘉銘為什麼突然這樣?
她在門口想了一會兒,捕捉到一個可能的答案之後,她對著門縫小聲問:“你生氣了?”
語氣輕盈,興奮得像是捉住了原嘉銘的什麼把柄。
得不到回應,她也不泄氣,反倒是將聲音放得更低,對著緊閉的房門問:“你不是吃醋吧?”
原嘉銘還是沒出聲,趙霓卻在手機上收到了他的信息。
他說:「別在我門口站著。」
趙霓:「你是不是吃醋啊?」
原嘉銘:「有病?」
趙霓:「……你才有病!」
原嘉銘沒再回她。
想著明天還要早起上學,趙霓隻能帶著憤懣遺憾地爬回床上休息了。
之後的幾天,趙霓都沒見到原嘉銘的身影,她懷疑他是穿了什麼隱身衣,否則怎麼可能好幾天都沒碰上過一麵。
陳若玫不信他是轉性了,隻是腹誹著他肯定在做什麼壞事。
劉其源不知為何原嘉銘要這麼著急,像是那家人趕著他搬出去一般。
原嘉銘這幾日的行程是天剛蒙蒙亮就來網吧找他,臭著臉在網吧的包間裏睡上四五個小時之後,再拉著他幫忙找房子。
他們這幾天都在看房子,奈何a市消費水平過高,原嘉銘承擔不起。
他們興致勃勃地出去,每天都是灰頭土地回來。
雖然原嘉銘不說,但劉其源能感覺到他十分泄氣,有時候也會出聲安慰他:“沒事啦,就再住幾天,真不知道你在急什麼。”
這時,原嘉銘隻會淡淡地瞥他一眼,然後冷冷出聲:“再找找。”
沒過幾天後,有一位貴人出現了。
劉其源在這裏摸爬滾打幾年,雖然大部分朋友都和他差不多處境,但朋友圈裏也有幾個出身金貴的高級人士。
徐珠琳就是他朋友圈中的頂級好友。
兩人並不熟,徐珠琳加上劉其源的微信也隻是為了監督自己的高二弟弟。
劉其源和徐珠琳見過一麵,那天徐珠琳踩著高跟鞋來網吧裏找她的偷偷過來上網的弟弟。
劉其源並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麵了,之前也有過幾個家長拿著棍棒來網吧找自己的孩子,最後都被他擺平了。
徐珠琳一看就是個奢貴的人,肯定不會撕破臉,所以他並不慌張,甚至好聲好氣地上去問她找誰。
她並沒有立刻告訴他她來找誰,而是環顧四周一圈,盯著劉其源,朱唇輕啟:“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不為難你。我給你一筆錢,你別做我弟生意,我給的可比他在這裏上網花的多多了。”
劉其源第一次聽說家長有這種要求,在心中稍微斟酌了一下,笑嘻嘻答應:“好的姐姐。”之後他就加了徐珠琳的微信,她真給他轉了一筆不少的錢,但也提醒他:“記得別做我弟生意。”
自此,劉其源一見到徐崇浩就捏著他的後脖頸趕他出去。太子爺從沒被這樣區別對待過,氣衝衝地問劉其源為什麼這麼對他。
劉其源實話實說:“sorry,你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徐崇浩氣得麵紅耳赤,頗有傲性地離開了。
原嘉銘這幾天白天在網吧睡覺,找完房子回來就在網吧裏工作,窩在最昏暗的角落寫寫代碼。
徐珠琳這天來接自己弟弟放學,卻得知他又去了網吧。以為劉其源這人收了錢卻不肯做事,她正要過來找他麻煩。
進了網吧,轉了一圈卻找不到徐崇浩,她往角落走過去,見到和徐崇浩背影相似的原嘉銘,伸手直接蓋到他腦袋上,剛要罵他沒出息的時候,手下的腦袋動了動,那人轉過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