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梁琛的妹妹打電話通知的,不過電話被趙棠接到了,她疑心病大,聽到是女聲,以為是哪個小妖精要拐走她男人,二話不說把號碼拉黑了。”
“梁妹妹不知道啊,為此還特意換了個電話打,沒想到又被拉黑了。”
裴亦銘驚訝,“這麼誇張嗎,我記得梁妹妹才剛成年,趙棠犯不著吃醋吧。那後來呢?”
白遠輕哼,“梁妹妹還以為是星銳對她有意見呢,就再也沒有打回去了。要不是我後來看見星銳,無意中提了一句梁琛沒了,他估計就一直被蒙在鼓裏了……不過還好來得及見梁琛最後一麵。”
林星銳和梁琛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聽到他說人沒了的時候,星銳眼睛都紅了。
可偏偏趙棠作,如果這事真瞞過去了,林星銳連葬禮都沒去,估計星銳和趙棠也沒完。
裴亦銘被這個消息炸的回不過神來,“這件事你咋知道的?星銳說的?”
白遠嘲諷地翻了個白眼,“就星銳那妻管嚴,怎麼會說這些,這都是我從梁家那邊聽來的,再結合一下趙棠的情況,猜出真相很難麼?”
裴亦銘吞了吞口水。
真是看不出來,趙棠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能幹出這事。
所以等裴亦銘一見到林星銳,立馬就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哎,兄弟你辛苦了。”
林星銳狐疑地推開他,“犯病了?”
裴亦銘:“……”算了,不和他計較。
白遠坐在地上,遞給林星銳一罐啤酒,“喏,知道趙棠不讓你喝酒,不過這個度數低,你隨意喝。”
林星銳接過去,沒有絲毫猶豫,二話不說悶頭灌了下去。
白遠和裴亦銘對了個眼色,“我沒猜錯吧,林星銳鐵定和趙棠又吵架了。”
裴亦銘:“嗯,你說的對。”
這邊三人肆意的喝著酒,趙棠那邊卻焦躁的轉來轉去。
趙棠眼睜睜看著鍾表上的時間,一點點從十點,來到了十一點,再劃過十二點。
餐桌上精心準備的花束,慢慢失去了嬌豔的光澤,開始枯萎、衰敗。
白日裏,雖然白渺渺的提議令她覺得吃驚,但為了攏回林星銳的心,她仍舊決定試一試。
可現在孤零零站在諾大的客廳裏,瞥著手機上五個鮮紅的無人接聽的電話,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她就不應該這麼做。
她不想等林星銳了,決定上床睡覺。
可人剛躺在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林星銳。
她認為自己在生氣,按照以往的習慣,她應該使性子拒接,可等鈴聲終於停止了,她又變得悵然若失。
好在鈴聲再次響起。
算了,給你個麵子。
她接通也不說話,等對麵的人先出聲,果然那邊沉默幾秒,熟悉的聲線傳來,“棠棠?”
林星銳坐在車子裏,窗外深沉的夜色,如他的眉眼一般灰暗。
他是喝著酒,習慣性摸向衣兜看棠棠有沒有發信息時,才發現手機落在車上了。
怪不得今天沒有聽到熟悉的鈴聲。
等尋到手機,看到刺眼的未接來電時,心口驀地有種石頭落地的感覺。
和往常一樣,第一次沒有接到電話後,她接連又打了好幾個,直到確定他是真不方便後才死心。
他回了過去,“棠棠?”
“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趙棠不想這樣說的,可聽到男人柔和的聲音,心間猛不丁一酸,密密麻麻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來。
林星銳淡淡地道:“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到家了。”
他收了手機。
因為喝了酒,不方便開車,白遠主動讓司機送他。
臨行前,白遠意味不明地說:“我說讓你今晚住這吧,你還非要走,我算是知道了,你家裏可真是養了位小祖宗,離了你不能行!”
林星銳不置可否地笑笑,“或許吧。”
裴亦銘醉醺醺地看著離開的車子,“你說,這林星銳是不是被趙棠吃定了,咋這麼聽話呢?”
不就是個女人嗎,咋就寶貝成這樣。
白遠倒不這樣想,“等著瞧吧,林星銳遲早要在她身上栽跟頭,趙棠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裴亦銘滿嘴酒氣,“算了,不管他們了,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