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意:“……欸?”她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自己,一臉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俊濤,我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不至於轉眼就忘。”見安珺意那麼傻,一詐就承認了,管鈺笑眼彎彎,本來還有一點懷疑的,現在看這反應就放心了,肯定是沒錯。不過他看安珺意這麼天真,忍不住想逗逗她,便故意不說實話。
實力高強固然好,但是太沒有防人之心以後恐怕是要吃虧的。
“噢,好像是這樣……”安珺意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小乖把她認出來了,原來沒有啊。
“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安珺意盡量不讓自己的失望表現得太明顯,但她實在是一個拙劣的演員,眉眼耷拉,語氣中的低落都快溢出來,就差在臉上寫字了。
“噗。”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意思是阿意是個笨蛋,稍微逗你一下就當真了。”
安珺意猛地抬頭,亮晶晶的眼睛裏驚喜藏都藏不住,管鈺有一瞬間覺得安珺意和搖著尾巴望他的阿醜有點像,此時她的身後仿佛也有一條尾巴在搖。當然,阿意比阿醜好看多了。
“哇啊啊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好厲害!”安珺意高興地跳了起來,衝過去想抱人,但是又想起了自己現在不是原來的樣子於是又硬生生停了下來,在原地躊躇地看著管鈺,欲言又止。
管鈺一看就知道她想幹嘛,見她在原地磨磨蹭蹭不過來,好似在顧慮什麼,他便以為安珺意肯定是聽那個男人說了什麼,不知是在提防還是在躲他,頓時升起一絲不喜,心裏愈發厭惡那個還被關在洞裏的人了。
但是目前還不清楚阿意和那人是什麼關係,或者他手上有什麼阿意的把柄,暫時還不能采取強硬的手段。
於是他壓下內心的諸多想法,像沒事的人一樣主動走上前去,輕輕拉起安珺意的袖子。
“阿意是不是想見那人?跟我來吧。”他垂下眼眸說道,語氣聽不出喜怒。安珺意猜不準他是個什麼意思,他這個意思好像是在說,在她來之前他就發現了濤哥的異常?
但是這種事情,他怎麼能那麼平靜呢?安珺意呆呆地任由管鈺拉著往前走,心裏在摸不著頭腦。
來到地洞,管鈺眼中靈光微閃,堵在洞口嚴絲合縫的粗壯藤蔓就緩緩移開了,露出裏麵被纏得死死隻勉強露一張臉的濤哥。
見到安珺意,濤哥眼中竟然閃出了淚花,想要伸出手卻被藤蔓扯了回去,隻好在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安珺意看到濤哥被綁成這樣心下也恍然大悟了,看來小乖不是沒有生氣,隻是生氣的對象不是她而已。
她趕緊衝了過去想要抽出濤哥身側的劍,卻發現根本拔不出來,索性以手為刃附帶著靈氣向濤哥身上的藤蔓直接劈去。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藤蔓硬的一批,不過她現在這副身體也不是普通的,更何況攜帶了靈力,她的手隻用了五分力,卻一下子就砍斷了一條。
“欸?”安珺意驚訝地看著斷掉的藤蔓,本以為應該會全部砍斷的,沒想到隻斷了一根。
“徒弟你終於來了,你這朋友也太恐怖了,”安珺意砍掉的正好是捂住了濤哥嘴的藤蔓,他被關了一晚上,現在終於有空說話了,“你跟他聊完了吧?帶錢了沒,把東西給他我們就走吧!”然而,他依然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嘴巴一得空就毫不猶豫地開始坑安珺意。
“你們,要去哪?”
聽到管鈺安靜的語氣,她的寒毛倏然立了起來,慌忙轉頭,對著管鈺平靜的臉解釋道:“你別聽他瞎說,我哪也不去!”
“什麼?你又不走了,那曆練怎麼辦,你不會又要說你不想修守……唔!”濤哥還在旁邊毫無知覺地添柴加火,被安珺意一把捂住了嘴。
“原來阿意要走了麼,果然剛才的那個朋友說的就是我吧。”管鈺垂下眼簾,仿佛在心情低落,“也是,我那麼沒用,隻會拖累了你。”他聲音輕輕的,卻像一擊重錘擊打在安珺意的心弦上。
“不不不,你怎麼會是拖累呢,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拖累,你聽我解釋!”安珺意連忙大聲反駁,鬆開濤哥就想過去,卻被濤哥一把拉住。
“喂,別入戲太深了,點到即止。”濤哥的手緊緊攥住她,低聲叮囑道,他覺得這就是個好機會,管鈺已經自己意識到了他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也不可能同行,安珺意現在情緒那麼激動,要是跑出去誇下海口,說不定因為承諾了什麼東西讓對方信以為真,結果又要背上新的因果,必須在這先讓她冷靜下來。
“入戲……太深?”安珺意反應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呆愣愣地轉過頭重複著濤哥剛才說的話。
入戲太深?這怎麼可能是戲呢?!
安珺意下意識想反駁濤哥,但是話都到嘴邊,而她這時發現她並沒有底氣說出口,因為她其實知道濤哥無意中說對了。
這確實是一本書啊,離開係統獨自打拚太久,久到她都忘了她是在書裏,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變強和找到慕鴻雲,隻有這個才決定了她能不能回家,其他的,阿醜也好,小乖……也罷,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