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搞不懂你為什麼要下去頒獎哎?”
聞於夜剛從後台回到包廂,聽到盛君信在那裏像是自說自話,“真的想見人就讓她上來就是,兩個人在台上又說不上話,幹巴巴的瞪著眼睛,我看花花都被你嚇了一跳。”
聞於夜對盛君信不予理睬。但是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在台上時花知的反應,似乎真的呆滯了幾秒。
原本他是不需要去頒獎的,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許多人上台領獎,男的女的都有,而大多數頒獎人在給他們頒獎之後會禮貌性的握手或者疏離的一個擁抱,以示鼓勵。
她的衣服穿的太少了,肩膀幾乎都露在外麵,後背也至少露出了一半,聞於夜抽空回憶了一下,這似乎也是當初他沒有選擇這件禮服的原因之一。
看電視的時候代入角色、代入工作性質,隔著一層屏幕,他覺得自己能接受,但是如今在他眼皮底下,他就很想去幹預一下。
不想讓陌生男人去碰她的肩膀,萬一有倚老賣老的還想擁抱她呢?台上的她肯定不會拒絕的,而且台下這麼多雙眼睛,倒是印證了擁抱的合理性,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除了他自己。
於是他就下去了。
流程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換了個人上台頒獎,他覺得自己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操!”盛君信一句話把聞於夜的思緒召喚回來,他轉過頭來發現屏幕裏竟然是花知的臉。
她的表情有點僵硬,但還是笑了。
“主持人傻逼,問這個幹嗎。”盛君信又在一旁罵了句髒話。
聞於夜問,“主持人問什麼了?”
“曹易和劉苒領獎的時候好端端的cue到了花花,”盛君信說著起身站了起來,“好了,我去隔壁玩玩去,你要不要一起?”
聞於夜搖搖頭,他眼睛還在盯著屏幕,似乎想試試會不會再從鏡頭裏看到那張臉,但是很遺憾。那張臉一笑而過,就沒再出現了。
花知順著房卡上的號碼找到了包廂。
輕輕推開門,發現裏麵竟然異常的安靜,隻有一個人在窗邊站著。
屋裏很暖和,聞於夜沒有像剛才頒獎時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上身隻穿一件白襯衫,領口還懶散的鬆開了一粒扣子。
“你找我?”不知為什麼,花知今天不想喊他聞總了,又不知道該稱呼什麼,所以直接省略了稱謂。
不過聞於夜似乎沒有察覺異常,他嗯了一聲,慢慢朝她走過去。
然後問,“感冒好了嗎?”
花知覺得聞於夜上輩子是不是有學醫的記憶沒被清理掉,不然怎麼一個普通感冒怎麼會被他念叨了一個月。
“好了。”花知如實回答。
聞於夜:“還是要多穿點衣服。”
花知:……
聞於夜:“結束了跟我的車一起走?”
花知頓了一下,她思考了片刻,覺得是不是得先問一下安安,因為這種典禮之後party往往是結交人際的好機會。
正在猶豫著,突然包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安安兩個字在上麵跳動。
花知很快接起來,“喂?”
安安那邊很吵,她似乎是在角落裏捂著話筒在說話,“花老師,你快上三樓來,我和李姐一起,連辰光也在這裏。”接著安安報了個房間號,催促著她快點。
掛掉電話後,花知愣了愣神,她想了想自己來的這個房間號,抬起頭對著聞於夜說,“哦,我呃,那個,現在要去趟隔壁。”
聞於夜也愣了一下,沒多會,像是從鼻息裏歎了一聲,“我跟你一起吧。”
花知:……
出了房間之後,花知發現兩個房間之間隔著一道五米寬的假山景觀,難怪隔音會這麼好。
房間裏很熱鬧,裏麵擺著好些個娛樂設施,其中圍著人最多的是中間的那張牌桌。
他們似乎在玩十三張比點數,應該是可以跟注,所以一旁看牌的要比打牌的人多了不止一倍。
李臻在桌上,夾著一根煙,很熟稔的在扣著牌唬人。
連辰光坐在她對麵。
另外兩個打牌的人她不認識,但是卻認出了其中一個男人旁邊挨著站的女生——應該是前陣子古偶劇裏的一個女配。她比屏幕裏要嬌小一點,白皙光潔的臂膀幾近貼著坐著打牌男人的脖頸。
“哎?你怎麼過來了?”
花知驚了一跳,聞聲望去發現是在一旁打台球的盛君信,正在朝著她的方向看。
“我——”
“你剛不是說不來嗎?”還沒等花知說話,盛君信又嚷了一句。
花知頓了兩秒,突然意識到盛總應該不是跟她說話,她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聞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