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確認過眼神你是對的人(2)(1 / 2)

“他還知道回來。”

春水邊刷牙邊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

得知了吳權安要回來的消息,春水在床上半眯半醒地又賴了半個小時,腦袋裏卻沒閑著,糾結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吳權安。

五天前,倆人在電話裏拌嘴,誰也沒低頭,算來有四天沒有聯係了。

用腳後跟兒想也知道吳權安來這一出是故意的,留春水的郵箱給他看確認郵件,卻偏偏不給他打個電話。

想來也是,倆人這次吵得十分凶,春水看似溫潤,骨子裏的倔勁兒上來,誰也擰不過。

吳權安是怕再耽誤兩天不聯係春水,春水如今身子不比往昔,身邊也沒個人照顧,萬一氣出病就得不償失了,幹脆變相給兩人一個台階下。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幾天過去春水這邊早就不氣了,隻是吵架時在電話裏吳權安說“以後再也不多嘴管你,你自己都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我還能強迫你為了我好好活?”

這句話讓春水越想越傷心,著實鬱悶了兩天。

從開始在一起,不管春水怎麼消極懈怠吳權安一直沒說過這種喪氣的話,身體不好之後,春水自己有時也覺得自己矯情,總覺得和吳權安的關係缺了點什麼,不對等了。

這件事想來也是自己理虧,吵架的原因不複雜,其實就是到了預約複查的日子,春水給忘記了。一般原因忘了也就忘了,壞就壞在春水答應了吳權安,辭職以後一定先不再碰工作,隻要春水身體好起來就行。

春水在大學時,設計的作品就獲得了幾次國際獎,畢業以後被師兄三顧茅廬請去了自己開的設計工作室做首席,即便病情嚴重以後推了很多客戶,他的檔期還都是排到來年。

不過後來經曆了那麼多,答應家人和愛人,撂挑子以後就好好在家做一個米蟲,養好身體。退居幕後時師兄更是說首席的位置還是給他留著,辦公室留下了,這讓春水自己心裏總覺得有朝一日還是能回去上班。

本來平靜的日子還算安逸,唯獨到了這個月,春水姨家的表姐新房要交付了,提前半個多月就開始給春水打電話請教,想著讓春水去給她量量尺出個設計,雖然知道春水為了好好休養現在不接活,但是畢竟自己親表弟就是做這個的,還是那種一般人排不上隊的,想著不過就是出個軟裝設計,其實也不需要春水跑前跑後。

量尺那天表姐表姐夫全程跟在屁股後端茶倒水拿板凳兒擦汗,千叮嚀萬囑咐,就差給整個轎子抬著了,生怕把春水累到。

可一天下來,對比早上元氣滿滿出門的春水,回家時的他上車就迷迷糊糊睡著了,還是表姐夫從地下停車場把他扶進電梯送進家門。天氣微寒,春水受不住,到家以後表姐幫他擰了個熱毛巾擦臉,一路靠在車門上睡得並不舒服,頭上出了很多虛汗。

但春水還是很高興的,難得出門一次,也很久沒跟人說這麼多話了,隻是做起事來苦了自己,明明表麵溫潤柔和,其實是個較真兒的性子,做起活來一點都不馬虎,身上雖然難受但想著吃點藥睡一覺就能緩過來,反正吳權安不在,不告訴他也就得了,沒成想忘了囑咐表姐兩口子幫他保密。

這步還是出了岔子,忘了那麼件大事兒。

那天半夜,從他表姐意氣風發曬得“老弟量尺”九圖朋友圈,得知他跑去工作,又得知春水忘了複查,這之前從沒跟春水紅過臉吳權安,在電話裏氣得聲音發顫,末了臨撂電話,吳權安在電話裏問春水:

“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你自己身體情況怎麼樣你不清楚嗎?!”

回憶到這裏,想著吳權安說這句話的表情,撲哧一下,春水把牙膏沫噴了一鏡子,搖搖頭,伸手抽了幾張紙巾糊裏糊塗的擦了下去。

吳權安是一年前調回b市的。

那會春水還在醫院住著,睡著的時間比醒著還多。除了護工,移民澳洲的老爸老媽特意趕到s市照顧自己,七大姑八大姨也是常駐嘉賓,吳權安即便調到了b市,卻隔一天就從b市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