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的羽毛,說句不好聽的,那是放在上三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工藝品,因為它的強度比精金還要硬,但卻輕的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甚至隻要脫手它就能夠懸浮在空中,不升不降。當然,這裏更受關注的則是它那熠熠生輝的色彩,純金的外觀配合整齊無比的排列都被那些喜好收集的人視若珍寶。
“再見。”
看著被懸浮在麵前的金羽毛給震懾住而忘記哭泣的小祭祀,思遠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轉身直奔向自己應該有的目的地。
而那個小祭司就這麼握著金羽毛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思遠,渾身仍然顫抖不已。而就在這時,她身後血光一閃,接著身首就此分離,熱辣的鮮血沾在了大鵬鳥的羽毛上,讓本來輕若無物的羽毛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剛走沒多遠的思遠也在此刻停住了腳步,身上的妖火劈啪的燃燒了起來。
“也許,有時候,你們人類才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他回過頭,臉上的妖紋徑直覆蓋上了額頭,看著那隱藏在陰影裏的人:“你違反了自然的法則。”
陰影中的人慢慢走了出來,佝僂著背,臉上戴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麵具,輕輕舔著刀鋒上的鮮血。他聽到思遠的話之後,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幾聲怪笑,似是輕蔑。
“不是死物,卻比死物還要殘忍。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可以對自己的同伴如此殘忍,但我知道,從剛才那一刻開始,你已經不再是活物了。”思遠伸手指著那個人,妖火繞著他的胳膊形成了一個回旋,就像是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柄利刃似的,就連觸及到妖火的石板都開始慢慢融化:“今天,我要教你什麼叫做規則。”
“是嗎?禦守思遠。你能教他什麼規則呢?”
一個女人慢慢從天而降,風韻十足的坐在半空中的一座蓮花上,輕捂著嘴淺笑。這個隻看半張臉都傾國傾城的女人在思遠眼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說起來,我們還是有淵源的,對嗎?”
“你勉強算是徒子徒孫吧。”
“那麼,今天就由我這個徒子徒孫清理門戶好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陽明三傑裏蓬萊的祖師爺,那個曾經和狐狸有過一段不清不楚往事的女人,根據情報她就像呂操一樣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好像叫什麼煉紫英。
“哈哈,好啊。小徒孫。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清理祖師奶奶咯。”
“就你一個嗎?”思遠眉頭揚了揚:“還有兩個呢?”
“你不會想他們兩個也出現的,先搞定你祖師奶奶咯,不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心頭突然湧起一股涼意,根據多少年來的經驗,她近乎本能的往側麵一躲。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皮,一柄由妖火凝聚的妖刀無聲無息的滑了過去,如果她剛才有片刻遲疑,現在恐怕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哎呀,好凶的嘛。小徒孫。”
雖然心有餘悸,但她臉色卻一切如常的調侃著思遠,隻不過這次她再也不敢輕敵,哪怕是在調笑的時候,眼神也一直關注著思遠的一舉一動。
而是思遠雖然一擊不中,但神態卻沒有任何變化,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仰起頭微笑著看著這傾國傾城的女子:“師叔祖,下一次你沒有那麼好運氣了。”
本來按照平時的調調,煉紫英恐怕會仰天長笑了,但這一次她卻沒有說任何話,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麵前的小字輩給鎖定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頭猛獸捕食前的沉靜,根本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沒有氣息的他……隻能靠直覺來抵禦,而就連她自己都知道,直覺恐怕是世界上最最不安定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