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遙望的東方,思遠也陷入了陳思。經過一連串的陣法串聯,他大概搞清楚了這個名為的真視之眼的陣法核心在哪裏了,雖然那個紋身上各種華麗花哨,但無一例外都會有一個三角形的眼睛。這個眼睛才是本體,上頭的睫毛長短排列代表著各種不同的波段,也就是說每一個眼睛都是獨有的,也就是說這些玩意都是單線聯係的攝像頭,一旦幕後那人發現了攝像頭裏出現了不正常情況或者說發現這個攝像頭已經被人盯上了,那麼那邊就會啟動暗殺把這個攝像頭清除掉。
今天那個歐文大概就是因為被人看到他與特案組的人起衝突了,雖然那邊不一定確定是不是思遠,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隻要和特案組有過接觸的人都會被清理掉。
“這個世界果然是有光有影。”
白澤站在思遠身邊,盯著歐文已經發硬的屍體:“有天守門就有對抗天守門的,哈哈哈。真是有趣。”
“你真覺得有趣啊?”
“當然啊,這是個挑戰也是個機遇。”白澤慢慢往外走著:“天守門往外擴張的機遇。”
“哦?怎麼說?”
“我們的策略是什麼?”
思遠聞言一愣,天守門的策略其實很簡單,就是突出那個守字,很少主動出擊,大部分時候都是以防禦為主要策略。所以經常會顯得非常被動,而被白澤這麼一提,他倒是似乎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
走出去!沒錯,就是走出去!這個想法並不是第一次冒出來,但卻因為各種願意給拖延了,可這一次真的是天守門最好的機會的,一次師出有名的機會。不過這同樣會是一次賭博,如果輸了,那麼天守門很可能又要蟄伏幾十年,可一旦贏了的話——再無戰事。
賭運、賭勢、賭命,三者加起來可以說是一次豪賭,但思遠在簡單衡量之後,覺得贏麵並不小,再加上天守門並不是孤單一組,雖然境外那些加入天守門的勢力現在還很單薄,但並沒有人不允許他們發展啊。
“呐,情報全開吧。盡快做出決斷,機會錯過可就沒了,你還得苦熬。”
思遠並沒有直接答應白澤,雖然現在天守門內部都在傳他和二爺各自領導一脈,但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其實這絕對是子虛烏有,天守門的宗旨放在首位的就是團結,二爺不但是天守門現在的最高領導人,同時也是第一智囊。
按照體係劃分,思遠是天守門的心髒,那麼二爺就是天守門的大腦,也就是說少了誰都得跪的節奏。所以如此大的事,思遠一個人並不能做主,他必須返回總部和二爺麵對麵的討論一下。
“魔都這邊今天交給你了,我得回一趟總部。”
“了解。”
思遠最後是以最快的方式回到了總部,並直接把二爺從他家裏給喊了起來,然後被打擾睡覺的二爺也並沒有讓其他人舒坦,一溜電話打過去,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負責人被他給喊了起來,甚至連管食堂的主任都被揪了起來,在淩晨兩點的時候集合在了天守門大中華區總部的會議室裏。
“我不同意。”
小龍女是典型的保守派:“我們的後勤能力嚴重不足,如果貿然遠征的話,損失誰能負責?思遠?還是振國?”
“我倒是覺得這是挺不錯的建議。”陳明難得一臉正經:“如果能夠一次性打通這些關節,我們以後都會很順利。畢竟現在我們離病入膏肓還很遠,如果按照這樣下去的話,我不知道能撐多久,再強的防禦也經不過逐步蠶食。”
“我同意於雪的看法,我們現在並不是出擊的好機會,我們才剛起來沒多久,人員訓練、裝備、補給都還跟不上。”負責訓練的兔子皺著眉頭說道:“除非我們能有三五個像思遠這種人,否則一切都免談,我可不想我親手訓練出來的那幫兔崽子就這麼沒了。這是無意義犧牲。”
“我同意陳明。”
魚老大一貫的言簡意賅,被一通電話從意大利拽回來的黑道老大皺著眉頭看著思遠讓人臨時製出來的分析報告:“我在外頭消息相對要靈通一點,我們這太平,但歐洲非常不太平。獵人窩在巴黎、騎士被驅逐,上個禮拜剛到達香港修整,獵魔人被不明身份的歹徒給滅了滿門,這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現在就是2:2咯。”陳明仰起頭看著二爺:“思遠是發起者,不能參加投票,現在黃金一票在你手上。老二,未來可掌握在你手上了。”
二爺端起他那已經掉皮的搪瓷茶杯大口大口的灌了幾口涼水下去,摸出煙,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看上去就像個在黨代會上犯愁的村大隊黨支部書記。
“現在下頭有風言風語你們知道吧?”
這個風言風語誰都知道,不就是說二爺和思遠不對付,甚至下頭已經有人開始分邊站了,這個趨勢繼續下去是非常危險的,但卻又不能明著遏製,下頭那些家夥都聰明著呢,聰明人想的多,誰知道會說出個什麼來。
“隊伍大了,就不好帶了。”二爺不無感慨的歎了口氣:“而且這件事真的很棘手,今天必須要達成一個統一意見,明早就要開始準備。可是你們都知道,隻要有思遠攙和的事,我都算不到,所以哪怕是老子都隻能選賭或者不賭。”
他說完之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甚至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畢竟在做的都是當領導的,考慮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不但有對策問題還有士氣跟人心的問題。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二爺,如果他駁回了思遠的意見,那麼下頭的人肯定立刻涇渭分明。可要同意思遠的訴求,這真是挺危險的一件事,他同樣是賭,而且是用手底下人的小命去賭、拿天守門未來百年的運勢去賭,這場可是豪賭啊……
思遠當然也想到了,但他之所以還是要提出來,是因為他對未來的隱約預感告訴他,這是天守門翻盤的最好機會!如果把握住了,說不定真的可以一勞永逸。
“既然選不定。”
二爺彈了口氣,在他軍綠色的睡褲裏掏啊掏的掏了半天,最後摸出個五毛錢硬幣……
“喂,我說老二。您也好正經點,我們這討論未來決策,你要扔硬幣?”陳明歪著頭看著他:“你想什麼呢?而且你要扔硬幣也扔一塊的啊,你扔五毛算個屁啊?”
二爺沒搭理他,隻是把硬幣高高的拋向天空。可當所有人都在等著二爺結果的時候,他卻把草案拿過來唰唰唰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自言自語道:
“扔硬幣不是為了選擇,隻是當硬幣飛起來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