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度假!”思遠輕輕敲著桌麵:“我會到處轉轉,看看老朋友們,等待組織召喚。”
“務必小心。”
“知道啦。”思遠整理了一下站起身朝外走去:“那麼,同誌們,我就暫時消失了。”
他拉著上濘走了出去,但卻沒有往樓下走,而是徑直上了天台。因為思遠覺得今天有必要和這個變態小姑娘好好聊聊了。
“頌頌。”
來到天台,他低頭看著怒氣滂沱的上濘:“你一直在想激怒我,對吧。”
“我……沒有。”上濘側過頭:“你胡扯。”
“你想用激怒我的方法來讓我重視你,哪怕是討厭你都行。”思遠摸著她的腦袋:“對吧?”
“我……我……我沒有!”
“剛才你問我為什麼不殺他們。”思遠蹲下身子直視上濘的眼睛:“我的老師,告訴過我。以殺止殺,以暴易暴。慎之又慎,蒼生為重。”
“可他們是壞人……是惡人,十惡不赦!這樣的該殺!”
風慢慢吹來,秋風帶著遠方飄來不知來自何處的穀香,思遠慢慢站起身,坐在圍欄之上,拍了拍身邊的空地:“來。”
上濘看了看他,轉身坐了上去,幾次猶豫之下,輕輕把頭靠在了思遠肩膀上,而這一次思遠出奇的沒有躲避。
“我聽你師父說過,你自小靈脈淤積,痛不欲生。而且因為這樣,身體特別孱弱,被人欺負、嘲笑,你對這個世界對自己充滿了恨。”思遠一隻手放在上濘的後背上:“因為陰差陽錯,我幫了你。但你相信我,你需要的並不是我,我比你大很多很多,我也經曆過那種被嘲笑啊、被看不起啊、被人諷刺的日子,我能理解你心裏的想法。你知道我這輩子第一次約女孩是幹什麼嗎?”
“嗯?”上濘輕輕搖頭:“不知道。”
“去劃鴨子船。”
“哈哈……”上濘突然笑了出來:“你好笨。”
“是啊,就是這麼笨。”思遠歎了口氣:“後來,還是陰差陽錯,我來到了特案組。我突然發現我自己原來也是有用的,雖然我能力很差,沒有正兒八經的破過什麼案子,但是我覺得我自己至少是有了用處。”
“我覺得你很厲害,真的……”
“你也很厲害啊。”思遠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我想,你想讓所有人都害怕你,正是因為你缺少對自己的信心。你一直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你害怕你門下的弟子不認可你,你擔心昆侖的名譽受損。”
“我……”
“明天開始,我帶你到處逛逛吧。記住哦,明天開始你隻是簫頌,不再是昆侖的破掌門,也不再有上濘這個人。”思遠雙手捧著她的臉蛋:“還有,我們真的不合適。我當你哥哥還差不多。”
上濘一聽,眼淚唰的一聲就流了出來,但轉眼卻笑了出來,帶著哭腔說道:“你當我叔叔還差不多……”
“叔叔就叔叔吧,明天叔叔帶你去玩你沒玩過的,吃你沒吃過的。”思遠拍了拍她的臉蛋:“你得時刻記住,哪怕再困頓的時候,你得帶著笑容。你可是個花兒一樣的姑娘呢,放心吧,以後肯定有個好男人替天行道收了你的。”
“可是……”
“可是你就是覺得舍不得我是吧?”
“嗯……”一貫強勢的上濘現在就像是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眼淚嘩嘩的流著:“我好舍不得,在昆侖上,我說要殺你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掉了,我當時在想,如果你真的死掉了,我一定也會死掉的。”
“我一直都在啊,我哪都不去。我這人啊,很怕死的。”思遠伸了個懶腰:“我以後還打算去喝你的喜酒呢,等你生了孩子,你教他劍術我教他法術怎麼樣?”
上濘盯著思遠的眼睛停了好久好久,然後突然跳了下來,破涕為笑撅著嘴:“誰要你教啊,我以後要是有了兒子,才不要他學那些娘們才用的法術呢。”
“喂!丫頭,你什麼意思?”
思遠跳下來想去追她,但上濘卻朝思遠扮了個鬼臉,乘著劍嗖的一聲消失無蹤。而接著,鬼母卻不知不覺的出現在思遠的身後。
“這樣好嗎?就這麼讓她的希望破滅。”
“她比咱們想的都懂事。”思遠伸了個懶腰:“她能想明白的。”
鬼母搖搖頭,用力掐了一下思遠的臉:“你才不了解女人,連女孩你都差得遠呢。你就是個好運氣的大笨蛋。”
“是嗎?”思遠轉過頭俯下身子輕吻了一下鬼母的額頭:“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我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我和一個笨蛋捆在一起了呢。”
她雖是這樣說,但雙手已經攬住了思遠的腰,把臉緊緊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