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江城步入了夏季,日頭當空照,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蘇糖將空調又往下調了幾度,叼著根冰棍,踩著人字拖準備下樓扔垃圾。她這個小區交通便利,周圍商業發達,環境也好,什麼都方便就是沒有專門上門收垃圾的服務。
也是她舒服日子過慣了,非要搬出大別墅跑這裏。
這個別人眼中明顯空間不夠用的一室一廳。
從小把她帶到大的王姨兒子兒媳婦定居國外了,要把她接過去享福。
蘇糖也不能為了自己把她留下來,阻攔一家團聚,王姨走了,蘇糖自己待在那大別墅裏也覺得冷清。
在這買了小房子住,房間雖小但是對於蘇糖來說卻很溫暖,鄰裏的大爺大媽們都挺好,見她一個小姑娘住,還經常送些吃的關照她。
讓蘇糖更加確信買這個房子買值了,不過她也不差錢,他們蘇家還有她媽家,這兩家三代的錢都在她名下。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當年是合夥起家,後來兩家拆夥,又各開公司,一躍成為行業裏數一數二的公司。
或許是礙於當初一起的情誼,還有避免兩虎相鬥兩敗俱傷,索性兩家又訂了娃娃親,又是一家人進了一家門。
以至於等他們四位叱吒商場的人物,一同去度假的路上發生意外,一個都沒逃過。
他們的孩子,也就是蘇糖的老爸老媽,徹底的沒了束縛,一個為了藝術,跟著文藝小夥去了法國追尋藝術。一個熱愛自由,背起包揮揮手走的瀟灑,勢必要踏遍全世界每個角落。
她那個從小沉默冰冷的學霸哥哥,為了愛情,早就脫離他們家,和灰姑娘私奔去了。
家人都去追求高尚的純潔的藝術,自由,愛情,留下當時還小的蘇糖給王姨照顧。
蘇家就隻剩她滿身銅臭,躺在錢堆裏自由生長。坐擁數不清的地產房產,還是兩家大公司的股東,賬戶裏的錢幾輩子都花不掉。
有錢且閑,這就是她現在的生活狀態。
收拾好垃圾,蘇糖推開那扇安全性能極好的電子門。
外麵的景象讓蘇糖有些疑惑。
平時應該是樓道,而且她們小區采光好,樓道也很亮,現在卻是漆黑一片,空氣中還彌漫著潮濕發黴的味道,隱隱有一點點亮光在一側的木門那裏。
“這是哪啊?”蘇糖不確定的回頭看了看,門裏麵是她裝修的極其豪華充滿高科技家具的小窩,門的外麵確是陰暗潮濕的
這連個地板都沒有,蘇糖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腳踩的是土地,蹭一下一腳土。
四周是牆壁,角落裏是一堆發了黴的木頭,看起來是個快要塌了的小破柴房。
“奇怪。”蘇糖緊緊地皺起眉頭。寬敞明亮的樓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蘇糖隻想趕緊把垃圾扔了,順便給物業打個電話投訴一下,到底是住戶在惡作劇。
朝著小破門走去,蘇糖拎著垃圾,拉開。
哐當
手上的垃圾袋毫無征兆的掉落在地上。手的主人美目瞪大,完全被震驚的在原地石化。
“我的天呐”
天藍得像是加了一層濾鏡,薄薄的白雲,嗅到的空氣也是令人渾身舒暢,入目的是層樓疊榭,碧瓦朱紅的古代建築群。
不知不覺得走到了外麵。一地的野草瘋長,淒涼寂靜,蘇糖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忽然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些吵鬧的聲音,蘇糖心中一喜,有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這裏是哪裏。
循著聲音找過去,還未到,蘇糖覺得有些不對勁,貓著腰躲在了一個半人高的石墩子後觀察著。
那是,三個穿著古裝的人,兩個宮女模樣的還有一個小小的背影,破破爛爛的明顯是一身不合適的衣服。
不過他們是在幹嘛?
“殿下,您要是餓了就告訴奴婢們呀,你說您幹嗎去偷啊。”吊梢眼,細長臉,這個宮女陰陽怪調的喊著殿下,卻聽不出來一絲尊敬。
瘦瘦小小的孩子,後退了兩步抱緊了胸口,戒備的看著她們,那裏麵是他好不容易拿到的吃的。
這些人明裏暗裏欺負他,已經很久沒吃到東西了,今天肚子實在饑餓難耐就跑到廚房去拿了幾塊糕點。
宮女笑嘻嘻的眼中帶著冷光,“殿下,您可別怪我們,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東西缺了少了,管事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不起。”
說完吩咐旁邊的宮女“彩兒,把他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