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時跟正往船頭爬過來的兩個人對視的同時,兩個倒鉤已經拋了過來。
此時,藍天時隻要輕輕從欄杆上跳到甲板上,躲開鉤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可是,被他頂在了欄杆上的白葉舟此時瞳孔裏依舊隻映著他藍小爺,如果他躲開了,那麼眼前的白葉舟就必然會被這鉤子穿透脊梁。
眼看鉤子就要落下,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眼神也已經來不及傳遞。
藍天時隻有一個念想——無論如何,白葉舟不能受傷,哪怕是傷及毛發!
刹那間仿佛閃電裏疾馳的海鷗,藍天時右手抓住了欄杆,左手攬上了白葉舟的腰身,不給他一個反應,便帶著人縱身一躍,從船頭翻了出去。
哐、哐。
果然,剛剛兩個人站著的地方,兩道彎鉤猛的落下,砸在了欄杆上,發出兩聲震撼的悶響。
“抱緊我!”
這不是個詳細解說,繼續纏綿的時候,藍天時隻貼著白葉舟的耳邊,說了這麼三個字。
低頭看掛著安全繩索的兩個人,穿著厚厚的黑色潛水服,好家夥,這是連掉下去也設了防的裝備。
藍天時目光絲毫沒有回避,他俯視著正緩緩接近他的兩個人。
心裏隻是默默數著:一步,兩步……
已經有一個人沿著繩索爬到了藍天時的腳下,如果再一伸手,便可以夠得到白葉舟了。
而另一個人也近在咫尺,一臉獰猙的一笑,衝著同夥在脖子上一筆畫,一個“斬”的手勢看上去倒像是在撓脖子般遲鈍。
藍天時看準了兩個人的位置,心裏默數到最後一步,他一腳橫起,腳下生風,把貼近白葉舟的黑衣人踢飛了。
飛起來的黑衣人,瞬間握著鐵索蕩起了秋千。
可惜秋千蕩會,再撞到船身鐵皮時,黑衣人也跟撞鍾的木頭一般,實實惠惠的一頭撞上了船身。
之後,便手腳鬆了繩索,整個人成了繩索上一隻不再蹦躂的螞蚱。
就在帶著慣力出腳的同時,藍天時毫不拖泥帶水,一臉輕鬆的鬆開了握著欄杆的右手。
兩個人瞬間下落!
正當白葉舟突然瞪大了眼睛張開嘴不知道要朝著他吼出來什麼的時候,藍天時好整以暇地抓住了另一個黑衣人的繩索。
剛剛這個黑衣人還笑容獰猙,滿臉得意,突然他的安全繩索上一下子多了兩個人。
黑衣人收斂了陰森的笑,眼睛一眯手已經摸向了腰間。
“小心,他手裏有刀!”白葉舟從剛剛落下的瞬間開始,便也瞬時明白了他們的立場,千鈞一發,他也眼明嘴快起來。
藍天時一手攬著白葉舟,一手拽著繩索,手是不可能空的出來。
但沒等這明晃晃的短刀刺過來,藍天時便雙腿躍起,雙腳蹬上了黑衣人的雙肩。
隨即腰身一擰,小腿上已經用力夾緊了黑衣人的脖子。
被勒緊了脖子,黑衣人握著短刀的手,抬的十分吃力,已經能看見短刀搖搖欲墜。
但白葉舟夠不到繩索,此時的藍天時也是單手負重兩人,鐵鎖鏈也不似欄杆般光滑,握在手裏很難持久。
正僵持之下,腳上不過片刻的鬆緩,便給了這把短刀可趁之機。
人之將死必然是全力以赴,短刀沒有拋過來對著藍天時的要害之處,而是猛然間被紮進了他的小腿上。
他沒有出聲,可就是臉上肌肉的半分抽搐也沒有躲過白葉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