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一家人關上門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阿斌那邊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沒錯。”

“仲叔,我不瞞你,我查探的消息是和那個紙娃娃有關。換句話說,這一趟我非去不可,你攔不了我,你心裏很清楚。”

“臭丫頭,你這是翅膀長硬了!”

仲叔正要發火,藍醉擺擺手接道:“仲叔,你的打算我也清楚。明擺著一塊明晃晃的肥肉擱在麵前,要還能忍著不搶的就不是道上聞名的火豹子董仲了。我非去不可,你也不會讓我自個去,那不如我們一起,也好多個照應。”

“你也別拿我是藍家當家這事說事。藍家曆代的當家,大半都是栽在地底下死無全屍的。善泳者溺於水,玩火者必*,這道理你在道上混了幾十年,比我還清楚吧?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們幹的是損陰德的勾當,從我十五歲接手藍家開始,就沒打算有個善終。”

藍醉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仲叔張張嘴,最後還是歎口氣:“小醉,你還小啊。”

“二十五了,不小了。仲叔,阿斌那邊收到的到底是什麼消息,讓你這麼緊張?”

藍醉知道阿斌收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否則仲叔不至於會這麼攔著她去。

“小醉,你讓阿斌查老於。說到老於你估計不認識,但有個人你肯定認識。”仲叔不答反而另開了個頭:“老木頭,你知道他吧?”

藍醉一驚:“朱遠說的老於莫非就是……”

“沒錯。你年輕估計不知道,老木頭本姓榆,和我是一輩兒的。我還在跟著你媽跑腿的時候,他就混得風生水起。後來他有次在個戰國墓裏被箭刮破了手背油皮,那墓裏的箭頭都是帶毒的,那廝是個狠角色當場就提刀把自己手臂給剁了。隔一個月養好傷又回去把那鬥裏翻了個底朝天,把墓主的金絲楠木棺砍了一截扛回來,做成隻假手鑲在斷臂上。也是那次起他在道上算是人盡皆知了,又因為那隻木頭手,別人都敬稱一聲老木頭木爺,叫多了別人就真以為他姓木,反倒把他的本姓給忘了。阿斌順著朱遠的關係一個個摸,這才摸到他頭上。”

“……他現在怎麼樣了?”

“比朱遠好一點,不過也好不了多少,也是瘋瘋癲癲數著過日子。”仲叔搖頭:“你要找的這鬥不簡單啊,連朱遠和老木頭都栽了。小醉,你還小,我是真不想你去。”

“仲叔,沒用的話就不說了。倒是要是老木頭也瘋瘋癲癲和朱遠一個樣,那豈不是消息就斷了?”

“老木頭是瘋了,不過他和朱遠不一樣的是有個精明兒子。他兒子和你一樣,學了倒鬥手藝做的卻是揀貨的生意。老木頭一出事,他兒子尋思著老木頭走之前留下的零星線索,愣是把位置給定了下來。”

“然後?”

“那小子不肯告訴阿斌其他消息,隻說他知道位置。要是我們真對這個鬥有興趣,讓我們直接去找他麵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