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荷怒了:“要不要?不要還我!”

“不還!你自己說了是分紅的酬勞!”藍醉一把把盒子塞進衣服口袋,手裏拿出來的那顆也迅速塞進自己嘴裏。苦澀至極的味道在舌尖彌漫擴散,藍醉臉頓時化為苦瓜,把白素荷水杯搶過來幾口灌下去,終於把那枚藥丸吞下肚。

“我去,你是放了十斤黃蓮在裏麵嗎?好苦!”藍醉吐著舌頭一個勁扇,扇了幾分鍾,麵色忽地微變,“白素荷,我怎麼覺得不大對?”

“什麼不對?”

“……你這藥有副作用嗎?”

“應該沒吧。”

應該?

白素荷漠然:“我還沒給蒙箏吃,你第一個。”

臥槽!

藍醉捂著肚子滑下椅子,看著白素荷那張冷淡得沒有表情的臉變換為桌子腿,徹底暈厥前最後一個念頭:他媽的真是在蒙箏身邊待太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

晚飯時分,一室靜謐。

藍醉捂著肚子黑著臉,接過藍凰遞來的飯碗,惡狠狠瞪了坐在對麵無甚表示的白素荷幾眼,泄憤似的扒了一大口白飯進嘴裏,拚命咀嚼。

“別吃白飯。”藍凰視線在白素荷和牙關死勁開合的藍醉間掃了幾遍,決定裝傻,站在板凳上抻著手夾了幾樣藍醉喜歡吃的菜放她碗裏。

“咳,白姐,吃飯了。”蒙箏已經聽說了藍醉下午被坑的事,居然笑得挺歡,把白素荷喜歡的草菇炒肉換到她麵前。

“不是發燒嗎?幹嘛還起來做飯?”

藍醉昏了一下午,白素荷也忙了一下午,等她出來後才發現蒙箏居然做了一桌子菜,笑嘻嘻地坐在餐桌邊等她們。

“沒事啊,燒退了,不信你試試。”蒙箏把白素荷的手放在自己額頭,“挑食成這樣,吃不慣外賣也不吃剩菜,我不起來做你肯定又不吃了。”

“……餓個幾頓又不會死,病了該休息就休息,逞什麼強。”

“放心,還死不了。要死了就沒人做飯給你吃了,你也會餓死吧。”蒙箏抱著碗喝湯,她年齡漸長,圓臉蛻變為鴨蛋臉,眼睛還是很大,笑起來兩頰酒窩深陷,別有一番風情。

“喂喂,這裏隻有你們兩個在吃飯嗎?收斂點行嗎?別教壞我家小凰!”被對麵兩隻糊了一臉狗糧的藍醉再忍不住,伸出筷子在湯碗邊上敲得叮叮當當,瞬間破壞氣氛。

蒙箏舀了一碗湯遞給藍凰:“藍姐,莫非你在嫉妒?”

“我嫉妒個……”藍醉一句話沒說完,尾字被喂到嘴邊的湯匙堵住。

“食不言,寢不語,還有胃不好就少發火,對肝也不好。”猶帶著童音的女聲軟綿綿說道,藍凰一手端著蒙箏遞來的湯碗,一手執湯匙,“先喝湯再吃飯,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你們兩個不覺得一個八歲的小崽子端著碗喂阿姨很違和嗎?旁邊還有兩個人,藍醉你要戀童能等回房嗎?”白素荷把蒙箏拉坐下,冷冷道。

“白素荷你是不是想找揍!”

藍醉一摔碗筷,站起身來,手臂上卻馬上多了一雙小手。

“坐好,吃飯。”

藍醉:“……”

藍凰蹙眉:“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藍醉:“…………”

這家養的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到底是哪裏不對?!

埋頭吃飯的藍醉極其鬱悶而憂鬱,簡直無語凝噎。

“那藥大方向不會錯的,我會調整一下,好了給你寄過去。”白素荷揉揉發脹的眼睛,“這幾天就不陪你們了,我再去查查資料。”

“什麼藥?”藍凰聞言敏感地放下碗,小臉凝重,“藍醉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沒事,她給蒙箏調的藥,拿我當小白鼠呢。”藍醉揉了一把藍凰頭發,也不看白素荷,低聲道,“謝謝。”

“別謝了,我在這山上也窩了八年了。”白素荷摩挲著桌邊的眼鏡,八年啊,硬生生把視力1.5的眼睛磨成了近視,“如果成了,請我和蒙箏出去玩一趟吧,麻袋如何?”

“真是好黑。”藍醉嘴角輕撇。

“就這麼說定了,辦好護照,等你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