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們要在這裏大鬧一番了!
“唔。”蒙箏很是模糊的應了一聲,雙目緊閉。
這刻蒙箏腦子中不斷泛起那個人被抽筋剝皮血肉模糊的樣子,心中快意難抑,隻有良知還在拚命攔阻,想抑製這種念頭。她覺得她的身體裏本已融合的兩個人又重新分開,而且蒙箏正逐漸被夏若卿壓製,嗜血偏激的願望越來越重。
她要報複!
她要白素荷!
她想要的,就得得到!
蒙箏張嘴隔著衣服咬住膝蓋,也不管衣服上的髒汙。她現在隻能依靠疼痛保持清醒和理智,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不對勁,這種怨氣從胸前源源不斷發散湧入,多半跟魅有關。
這塊魅——怕是不能再養了!再養下去,隻怕怨氣沒被洗盡,自己反而會被魅控製,成為一個瘋子,一個比夏若卿更可怕的人!
好在魅中怨氣被這次變故刺激,剛剛複蘇。這段日子心頭血洗的效果還存留大半,必須在魅全部被怨氣反噬之前,將魅中的壽數轉到白素荷的命格裏。
她再也不要成為夏若卿了,再也不想看見白素荷眼中的絕望與怨恨,她這輩子隻想默默守著她,彌補上一世的過錯。
即便這時候轉壽要搭上自己的一半命格,也在所不惜。
車行到半路,又遇到急忙趕來的藍醉和達吾提。達吾提一看馬上的男人臉色就變了,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
等到了地兒,白素荷把馬匹還給主人,又給了錢再三謝過,一行人隨即回到達吾提家中。剛進家門,一路沉默的達吾提就期期艾艾開口了,結巴道:“那……那個……幾位……”
藍醉疑惑看著達吾提,相處半天後她對這個勤快實在的男人印象不錯,就不知道白天達吾提明明言辭利索伶俐,這會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個結巴。
“實……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接到消息,我老婆的二伯一家子要從達壩過來。你們看,他們一過來,睡得地方就不夠了,你們現在也有車了,能不能……你們放心,我收的錢一定會退給你們的!今天中午那頓就算我招待你們的,行不行?”
達吾提不擅說謊,而且今天下午他和藍醉一直在一起,藍醉可沒見他接過什麼電話,這借口說的實在蹩腳。藍醉和容十三對視一眼,示意白素荷先把蒙箏帶上樓去,這才眉梢一揚,對達吾提笑道:“達吾提,你是不是認識這個男人?”
“不……不是……沒這回事!”達吾提慌忙搖頭,可惜他的表情徹底出賣了他。
“你們一夥的?”藍醉笑意不減,慢悠悠走上前去。她個頭比達吾提矮,這會兒氣勢卻是十足,達吾提被逼得連連後退,直撞到櫃子邊角才停下。
“不……不是,真的沒有……”達吾提看著近在眼前的藍醉,被逼無奈將求救訊息反饋至場外,奈何場外觀眾個個冷眼旁觀,老婆被君漪凰拉住,容十三神色不善,看樣子他如果不說實話,下場怕是堪憂。
判斷完形勢,達吾提終於長長歎了口氣,頹然點頭:“我認識他。”
“你們真是一夥的?”藍醉眼睛都眯了起來。要是從頭開始這都是一場算計,她不把這些人卸了就把藍字倒過來寫!
“不是不是,真不是!”達吾提撥浪鼓似的直搖頭,“其實莫克不少人都認識他們,阿布都他們……我們是惹不起的!你們行行好,另外找家大店住好不好?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們住在我家,我……我和我老婆在莫克就待不下去了!”
“哦。”藍醉算是有點明了了,搞半天地上躺著這個混的是黑的。
“你先說清楚他們是誰,我們再考慮要不要搬。”藍醉拍拍手掌,總算放過達吾提,走到沙發上,一拍沙發道,“過來坐著慢慢說。”
達吾提戰戰兢兢走過去,跟著坐在沙發上,藍醉他們這才知道,從他們到莫克開始,就已經被盯上了。
莫克這地方荒涼偏僻,又沒什麼名勝古跡,生存環境還十分惡劣,人上進點的或有點本事的幾乎都拖家帶口出去另謀生路了,當地留下的青壯年數量急劇減少。
留下來的多是些好逸惡勞或是腦袋瓜子不夠靈活,在外麵混不下去的漢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人就混作一堆,形成了一股勢力,縱橫莫克,讓當地人都退避三舍,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