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藍醉你贏了。”榆晨想起兩人一路上的種種,神色怪異的在藍醉君漪凰之間來回看了半晌,這才重重吐了口氣,算是勉強接受了藍醉的解釋:“不過你這位媳婦的打扮看起來和你不太配吧。”
“她就喜歡古代女子廣袖長裙的打扮,不行嗎?你沒見過女生的古裝藝術照?”藍醉邊隨口找理由嗆回去,邊開始打量她周邊的環境。
剛才擔心君漪凰無暇細看,這會君漪凰起碼還有個原形飄在身邊了,藍醉才開始覺得奇怪。這棵黃金樹占地範圍很大,君漪凰把她丟到的位置肯定不可能脫離黃金樹的籠罩範圍,但她和榆晨站了這麼久,居然沒有那些跟金子一樣的樹枝樹葉來騷擾他們。借著火光,藍醉環顧一番,這才明了了原因——這棵黃金樹的這一半,竟然全都枯了。
附近地麵上無數的樹枝樹藤爬滿在苔蘚上方,將碧色苔蘚遮蓋殆盡,但這些樹枝樹藤不再是前麵那種好看華麗的金色,而是黑漆漆的與普通樹木顏色無異,金色的葉片也全部凋落在苔蘚上,經過時間的腐蝕爛成了一層厚厚的爛泥。要不是有那些堅硬異常的樹枝類似於建築骨架承受住了藍醉他們的重量,這一腳下去還不知道要陷多深。因為樹葉全部都腐爛掉光了,樹枝形狀就變得異常清晰起來,整段樹枝中唯一還保持著那種金燦燦的顏色的隻有樹枝頂端的一小部分,形狀有點像個鈴鐺,至多不超過一個拇指大,垂在樹枝尖上樣子頗為精巧可愛,看起來像是黃金樹的果實一類的東西。
透過已經枯死而變得稀疏的樹枝之間的空隙,藍醉借著火光依稀能看到前頭不遠處又是好大一片空地,那片空地地麵隱隱的泛著光,不像是黃金樹下的這種碧綠苔蘚,倒有點像玉石類的光澤。
藍醉心中一震,如果這麼一大片廣場真是全部用玉石鋪砌的話,那那片區域後方想必就是這座蘭妃陵主人的所在了。
“嗬……嗬救……救……”黑漆漆的角落裏響起兩人一鬼之外的第四個聲音,榆晨又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剛才藍醉飛過的時候是兩團黑影。
榆晨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扒拉開斷折的樹枝,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跟著藍醉一起飛出來的另外一團黑影也是個人,但榆晨不知道現在還該不該稱半陷入樹葉腐泥的那個東西為人。那個東西的膝蓋以下部分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大半截股骨在腐泥裏掙紮,戴著穿山爪的那隻手還算完好,另外一隻則是手上的五根手指頭全沒了,隻剩下光禿禿的一隻手掌,向榆晨揮舞著,像是求榆晨把他從腐泥裏拉出來。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榆晨眼神複雜的看著地上的男人,問藍醉道:“剛剛我走的時候他手腳都還在,你們在裏麵到底遇到了什麼東西?”
“樹脂。這棵樹分泌的樹脂能滅火,還能腐蝕樹枝以外的所有東西。要不是君君,他就連現在的這部分都剩不下了。連穿山爪都承受不了這種樹脂的腐蝕性,簡直是要命。”說起那種恐怖的樹脂,藍醉仍是心悸猶存。
“那怎麼辦,那你現在就算拿到穿山爪也回不去跟他們會合了?哦,對了,你還有她。”
“不行,隻能等火熄了再想辦法。”藍醉搖頭:“倒是你剛一個人跑了,來這裏想幹什麼?”
“明知故問。”榆晨冷哼道。
“救……嗬……我……嗬……嗬……”
地上的男人仍在不斷的呻吟。榆晨雖然嫌他沒事偷襲了豹子一手,但看他現在的樣子也實在是可憐。於是兩手抱住男人的胳膊,把人從腐泥裏拖了出來,放在旁邊幹燥完整的樹枝上。
“路……路……我知道……救我……出去……求……救……我……”男人大概是因為疼痛,說話斷斷續續的夾著粗重的喘息聲,榆晨和藍醉聽了半天,總算聽懂了小半。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出去的路?”藍醉眼睛一亮,還有些懷疑:“進來的機關通道已經封死了,那條路走不通。”
“不……我帶……你們……走,你們……帶……我出……去。”
“先告訴我們路,不然我們就把你放在這,讓你慢慢等死。”沒想到男人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討價還價,榆晨一下冷了臉:“反正有穿山爪,我們不愁找不到出路。”
“嗬……嗬……銅……層,過不去。帶……我……一起……”
“行了,榆晨,他都到這個地步了。”藍醉把榆晨拉開一些,對男人溫言問道:“帶你出去沒問題,否則剛才我也不會救你。但我有三個問題現在要問你,如果你不回答,我們就自己想辦法。我們這麼多人不愁想不出辦法來。第一,你是誰?第二,你們一起下來的其他人去哪了?第三,出口的位置在哪?你起碼要告訴我大概的位置,我們才好跟其他人決定會合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