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榆晨確實是猶豫不決的,一方麵王富貴的腿斷了於他於己都行動不便,豹子手臂也受了重傷背不了人,把兩個傷號丟在這墓道裏他確實不放心。但從現在的位置到地麵上不是一個近距離,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他還追個屁?

但是不跟……榆晨眼睛微眯,即便一路上呆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始終沒摸透藍醉他們對這個陵墓了解多少。而且剛才蒙箏的反應太反常,誰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商量好了在做戲,好名正言順撇開他們。墓裏的格局基本摸清楚了,這一條路下去就是主墓室,要是藍醉拿到了他要找的東西——這世上沒人會放過那樣東西,藍醉有槍在手,他拿回來的幾率為零!

“我們這趟來就是為了給你爸找藥,沒道理到了門口反而放棄。走吧,我這老骨頭一把,怕什麼。”

“那豹子你先上……”

“榆哥,你說什麼話。我豹子跟了你十來年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不就是一個口子流點血嘛,我豹子的血多的是,就剛那點算個鳥!”

豹子完好的手一拍自己的壯實胸膛,整了整扛在後背的背包,率先跟向藍醉她們方向。

“出口在那邊,你自己上去吧。”榆晨淡淡的對站在前麵不知所措的蒙田撂下話,沉著臉色越過他,徑直跟上豹子。

一個隊伍隻剩下蒙田一個人提著一把碩大的狼眼電筒孤零零的站在當地。蒙田抖抖索索的看了看榆晨他們走向的墓道深處,又轉頭看看另一邊近在咫尺的出口方向,猶豫了半天一咬牙舉高電筒,轉身走向出口那頭。

卻說藍醉那邊跟著蒙箏跑,蒙箏不虧是打小爬山涉水慣了的,還在山底空腔裏歇了一晚上,體力充足,藍醉就延遲了那麼一會兒竟然沒跟上她的步子。尤其是蒙箏身上沒帶光源,藍醉頭頂的燈也照不遠,藍醉跑著跑著竟然就這麼把人給跟丟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歇!”藍醉是挖了一晚上洞的,精神全靠意誌力加那瓶紅牛撐著,跑了沒多遠就受不了了雙手扶住膝蓋一個勁喘氣,邊喘邊惡狠狠道:“我靠這臭丫頭,竟然敢劃我臉!逮著她我要不打死她,我藍醉兩個字倒著寫!”

君漪凰站在藍醉旁邊看她邊喘邊罵人也是無語:“她現在就算神智清醒了,聽到你這話恐怕也得躲著不敢見你了。”

“哼,臭丫頭!死丫頭!”藍醉一開口下巴的傷口就扯得疼,但是胸口那口氣堵著她不找個地兒發泄憋得慌啊。

“乖,不疼不疼啊。”君漪凰不比常人,黑暗裏將藍醉的傷口看的清楚,自然也是心疼。但她也別無他法,隻能伸手虛虛的在藍醉下巴位置摸索幹巴巴的安慰。

“我又不是小孩子!”藍醉撇撇嘴角哼道,不過對君漪凰的安慰很是受用,被劃破臉的怒氣也消停了些,又喘了兩口準備繼續找蒙箏,忽然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小醉,等等!”董仲背上背了個人又沒了電筒,速度比藍醉慢了不少,要不是藍醉停下休息他也追不上了。

“仲叔?不是讓你們先上去!”

“你們兩個什麼都不帶就跑進來,我能放心上去嗎?”頭燈光線映照下看到藍醉一臉血,董仲也是氣得牙癢癢:“那個小丫頭是中了什麼魔了,白丫頭你不是說她身上不是幹淨得很嘛!”

“她是沒中東西,不信你問君漪凰。”白素荷揚揚下巴指君漪凰道:“而且之前我們兩在墓室裏都還是好好能吃能睡的,後來你們去打盜洞我們都在下麵睡著了。我就在她旁邊沒察覺到有東西靠近過。”

“行了先別說了,不管怎麼樣找到蒙箏才是要緊的。燈都快沒電了,待會要熄了我們還沒找到她出去,那才死定了。”

“哎,走吧走吧。”仲叔跟藍醉一樣氣歸氣,到底也還蠻喜歡蒙箏這個單純的小姑娘的,點點頭和藍醉繼續往前走。

藍醉估計她跑的這一段路少說也有四五百米,但墓道環境與他們之前的沒有任何差別,還是又高又闊,青石板鋪砌一馬平川。幾個人的腳步聲急促的在石板上響著,四周一成不變沒有任何參照物的景觀,讓藍醉幾乎錯覺到以為他們又是中了在君漪凰墓中的那種迷魂陣之類的機關。就在藍醉和董仲越越懷疑,準備停下來的時候,走在最前方的君漪凰忽然低聲道:“你們看,前麵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