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湫雨說天氣不錯,適合喝茶,然後邀請管現去吃港式茶點。
落座後管現就靠著椅背,抄著手看龍湫雨胡亂點了一通,直到餐品上桌,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沒說一句話。
龍湫雨假咳一聲,剛想開口,對麵的管現突然直言:“我很不喜歡你。”
“為什麼?”
看龍湫雨沒有生氣的樣子,管現的臉色甚至更差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不知道,我在catkin身邊這麼多年,我看了多少人抱著和你一樣的目的接近他,最後全部铩羽而歸。”
管現篤定道:“catkin,不會和人建立親密關係的。”
這幅篤定的語氣叫龍湫雨的目光瞬間微妙起來。
管現被他絲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壓下那一點惱羞成怒,盡量平淡述說事實。
“第一眼看見catkin,我覺得這是既定的緣分。我捂著這塊玉等了四年,最後發現是一塊表麵溫潤的寒玉。”他自嘲道,“我不相信你沒有發現,catkin是把自己放在溫和遷就的殼子裏的人。”
“……”龍湫雨摩挲著杯麵,沒有接話。
“我和你說這些有我的私心,我也不在乎你的想法,龍湫雨,注意分寸。”
管現提起手邊的公文包,起身準備離開。
“如果殼子裏還是這樣的江絮秋呢?”
“……”
管現沒有回答這樣的假設,大步離開。
他離開後,龍湫雨一個人也沒有吃完桌上的餐點,等待服務員打包時候,龍湫雨就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發呆。
而等服務員拿著餐盒回來時候,包廂裏隻有餐錢留在桌麵。
***
英格蘭的天氣奇怪得很,江絮秋早上出來時候還是萬裏無雲,這下午沒過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江絮秋被困在咖啡廳裏,他看著窗外或單或雙或急切或徐步的路人,無意識地攪起麵前的咖啡來。
這幾日他忙著見律師提供資料,已經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和人了,也許是咖啡廳裏悠長的小提琴柔和了雨滴的敲打聲,被重新拉出來的回憶也顯得平和很多。
江絮秋喜歡雨天,沒和唐繆一路的話再大的雨也不打傘,但拉著唐繆雨裏跑了一趟導致後者燒了一天後,江絮秋學會了帶傘。
他把傘給唐繆撐著,嘴上不肯饒人,覺得唐繆讀的死書,後者聽著也不反駁,手上的傘卻無聲無息偏向他,直到分開時,他才看見唐繆淋濕的小半個肩膀。
於是他換了大傘,還換做自己撐傘。
雨幕裏突兀地出現一把純藍色的傘,江絮秋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