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鬧的,之前來明珠閣買東西的人聽見爭吵,一看是路侯爺家的那位小姐在欺負人連忙都走光了,生怕自己惹火上身。這位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和不好惹。
現在裏麵的客人就隻剩下周寂三人和一個剛才被欺負的唐茹月。
方掌櫃麵上點頭哈腰的給各位大爺們賠著笑,心裏氣的想罵娘。
他真後悔啊,今天開門營業時沒看黃曆,好容易他的財神爺大寶貝來了一趟,他歡歡喜喜的還沒等財神爺挑好東西呢。
可誰成想後腳又來了個蠻橫無理的煞星公,三句兩句一下子把他這店裏的人全給嚇跑了。
這一天下來也不知損失了多少銀子,他想一想就心肝疼。
不說可憐的方掌櫃,就是周寂現在也沒了坐在那品著茶吃著點心,對著一個又一個首飾盤子精挑細選的心情,隻隨手指了幾個方掌櫃剛從庫房裏捧出來的新首飾,讓人一會兒給他送到柳府上去。
隨後便同早也跟在他後麵下來的韓白兩人打過招呼後,便準備回去了。
二人也都表示理解,還安慰了他幾句。韓飛羽心直嘴快,直說罵得好。
唐茹月無論是從路青青辱罵她開始,還是周寂下來幫她解圍之後,一直都隻是站在那裏垂著頭沉默不語,手中緊緊攥著她的簪子。
那是一根極普通的素銀簪子,簪頭上巧妙地點了幾朵小小的梅花,樣式倒是簡約幹淨,但估計是明珠閣裏最便宜的款式。
周寂才不相信路青青那個滿頭金玉珠寶的大小姐會看上這樣的簪子,而看這兩人的反應竟都像習慣了一樣。
一個習慣了隨時隨地的找茬辱罵她,一個習慣了沉默不語的接受這一切。
平心而論,他這個表姐確實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我見猶憐的小白花類型,一張細眉細眼的小小瓜子臉,從頭到腳都柔柔弱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倒了。
這副模樣不但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也很能引起女人的反感。
不過看樣子唐茹月在候府的處境委實也不大好,怪不得路青青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她,不怕她告狀。
一個出身候府的小姐,身上穿的衣料打眼一看便知是舊年的,戴的首飾也都是些素銀,連拿根簪子這種小事都要自己跑過來,出門時身邊竟然一個丫鬟也沒有帶,隻是掛了層麵紗遮住臉。
唐茹月的爹雖然是庶出,但周寂是見過原身外祖家另外幾個姐姐妹妹的,正房嫡出的幾位表姐自是不必說,可剩下那幾個同樣是庶出的姐妹,衣物首飾也比這個他從未見過的唐表姐好上一大截子。
難不成她被區別對待了?亦或者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可按理說係統應該不會讓他去拯救一個壞人吧。
但就算真的是大家都不待見她,豪門大戶裏麵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苛待人,讓家裏的姑娘出門後平白被外人看笑話。
而且現在平宣侯府管事的是他舅母,他這位舅母是武將之女,性格直率火爆。
以他對這位舅母的了解,她要真厭惡了一人,早就當著麵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了,不可能在背地裏幹這種事兒的。
係統給他的第三個任務是要改變唐茹月的結局,關鍵是他現在連唐茹月的結局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給她改變?
不過想來定不會是什麼好結局,周寂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在古代女人的結局大多是與她所嫁的丈夫有關,嫁的丈夫好便生活富裕誥命加身,若所嫁非人,便隻能落得個淒涼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