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坡地埋完了,又在剛才聶諸站的地方埋下許多瓷球,這次卻不是用木板覆蓋了,是先用一根根摻雜了絲線的麻繩栓住瓶口,再將所有繩子都拴在一根最粗的繩子上,然後全數埋在土中,繩頭就藏在大柳樹前的一塊大青石後麵。
這是要做什麼?聶諸雖是個頂級刺客,卻也沒用過火藥坑人,想了半天才道:“難道這些瓷球能對付鄧陵子?”
“什麼瓷球?我們今天沒出過城,也沒埋過什麼瓷球,明明是去了藍田的‘百香閭’。你把口水滴在了人家大姑娘的腿上,人家還抓住你要你賠呢,多虧我幫你賠了五百錢,否則你都出不得女閭館。”
“我哪有!”
聶諸頓時急了,不帶這樣埋汰人的,還口水滴到大姑娘的腿上,說出去我還要臉不要了?
“怎麼沒有,我說有就是有。記住了,今天我們沒有埋過什麼瓷球,若有人胡言亂語,那就不是我白家的人!”白棟目光掠過這些白家子弟,麵色十分嚴肅,看來可不是開玩笑。
“對,我記起來了,今天我們是去了女閭館喝酒,沒錯的!”
“哦,我似乎也想起來了......不過白兄弟你好像弄錯了,不是我的口水滴在人家姑娘腿上,分明就是白三的口水麽?”
聶諸回頭看了眼埋‘地雷’的所在,忽然間福至心靈。
“不錯,就是白三,你若是不提,我倒是真會弄錯了。”
白棟哈哈笑了兩聲:“咱們是酒喝多了,於是兄弟們就出城集體方便,不想這走著走著,就到了這片旱塬,怎麼還有個泥潭呢?若是到了夜晚,有人想躲避泥潭,說不定就會從這段下坡路滾下去,不死都會重傷啊。聶諸,你的眼神兒好,就在這裏守一晚吧,萬一遇到有人從這裏經過,也好提醒他們不要滾下坡去......明日我自會通知方明,要他修整這段路麵。”
明日可就是約見鄧陵子的日子,今天要我守一個晚上?
聶諸頓時明白了白棟的意思,笑道:“好吧,今天我就守在這裏,絕不會讓人踏上那段下坡路麵......”
第二日天氣很好,沒有雨雪,太陽還升得老高,空氣也夠幹燥,火藥一定能更好地發揮作用。白棟的心情也很好,在二十名白家遊俠和李敵等人的保護下,正坐在大柳樹下喝茶;是功夫茶,用來打發時間的無上良品。
看著己方的陣容,李敵微微皺眉。平安郎究竟在想什麼?既然不肯交出天外金星,又何必要與鄧陵子見麵?這可不是好奇的時候,鄧陵子手下高手如雲,若是傾囊而出,己方這些人恐怕很難應付,實在太冒險。
聶諸望著明顯在擔心的李敵,想笑又不敢笑;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拉弦兒,站在埋藏了拉繩的青石後麵,一伸腳就能勾住繩扣兒。他這個位置非常不錯,加上幾位白家的心腹武者,剛好彌補了李敵等人的不足,如果待會兒真的動起手來,能夠從側麵殺出,頗合兵法之妙;因此李敵不但沒有懷疑,還伸出大拇指誇獎他位置選得精妙。
“平安郎,鄧陵子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劍客,手下更有五百死墨,力量不可小覷。你既然不肯交出天外金星,又何必約他見麵?這樣太危險了......”
“李大哥有所不知,我約他來此,實是為了一勞永逸,鄧陵子如此欺我,怎能不做反擊?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吧,鄧陵子雖是天下有名的劍客,卻未必是我道家對手,今天就讓他嚐一嚐掌心雷的厲害,到時李大哥無需動手,隻做旁觀即可。”
“道家,掌心雷?”
李敵差點撅過去,這小子喝茶也能喝醉麽,你啥時候又成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