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他一定好好過,好好的活,不管遇到怎樣艱險的劫難,他都不會放任自己,都不會讓自己再這麼肮髒,他會好好的,好好的等她出現,等她……出現……
他忽然直起了身子,因為他看到了蕭幻幻的車疾飆出來。
她怎麼了?
她開車一向很小心,很少把車開的這麼快。
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心被提起來,放不下,他下意識就發動汽車跟了上去。
他已經忘記了答應江逸帆不再介入蕭幻幻生活的事情,這如同本能,知道她可能有事,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隻想可以幫一幫她,哪怕隻有一點點。
蕭幻幻的車駛向城郊溪麓山的方向,欒秋末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兒家,孤身一人,去那麼荒無人煙的地方幹什麼?
他生性多疑,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不由把車跟的更緊了些,但又怕蕭幻幻發現,隻能維持著一定的距離。
蕭幻幻把車開到溪麓山腳下,隨便把車一停,拔腿就往山上跑。
溪麓山山不大,莫璿曾經帶她來過一次,所以上山的路,她還算熟悉,上山的路隻有一條,所以她隻要順著這條山路往上走,一定可以找到莫璿。
她腳下的步子很快,欒秋末也停了車,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從一邊的樹叢裏忽然竄出幾個帶著麵具的人,攔住了蕭幻幻的去路。
蕭幻幻神情一凜,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他們,“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人,上下打量著蕭幻幻壞笑,“三更半夜的,你說我們還能幹什麼?”
他的話音一落,後麵的人都跟著壞笑笑。
蕭幻幻皺眉,毫無預警的扭頭就往山下跑。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剛跑了幾步,身後的樹叢裏又竄出幾個戴麵具的人,把她下山的路也給堵死。
站在最前麵的人得意的笑,“你認命吧,深更半夜的誰也不會來幫你,你要是跪下來求求爺,爺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他得意的放聲大笑,笑到一半,“砰”的一聲,一塊拳頭大的飛石重重砸在他的頭上,他頭部一陣劇痛,身子晃了晃,轟然倒了下去,朦朧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他後腦被砸了一個大洞,血汩汩流出來,染紅了山路。
傷的這麼重,就算不死,怕是也得傻了。
“誰?”那幫人驚駭的回頭望。
欒秋末單手插兜,一步步拾階而上,唇邊是妖冶的笑意,如同幽穀之中綻放的血紅曼陀羅,美麗卻極為危險。
“哪個龜孫子,敢壞爺的好事?”寂靜的夜空裏,粗噶難聽的聲音嘶吼出來,驚飛了林中休憩的鳥兒。
蕭幻幻趁著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欒秋末身上的時候,用力撞開擋在她身前的人,飛快朝山下跑去,路過欒秋末的時候,伸手握住他的手,“走啊!”
她拽著欒秋末回身往山下跑,她身後那些戴著麵具的男人拔腿狂追,她畢竟是女孩兒,又不太爬山,對山路不熟悉,腳腕一疼,頭上猛然出了一疼的冷汗,身子頓了一下,腳掌再落地時,已經撐不住身子了。
“怎麼了?”欒秋末停下腳步,扶住她。
“腳崴了。”蕭幻幻咬了咬下唇,用力推他,“你快跑,他們要的是我,和你沒關係。”
“說什麼傻話?”欒秋末猛然笑了,那笑容竟有說不出的溫柔,輕揉了她的頭一下,他轉過身子擋在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