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山王彪見黎元龍在公然地泄私憤圖報複當即借口偏頭痛去省城治病,是他遇到問題繞道走的一貫德行,但俯視細查卻發現西城那場官道迷局中的驚濤駭浪皆因此處,極似‘脫穎而出’的那個穎口!而搭砌這個穎口兩個女人,他們各自的自己也未必明白那是在承載西城曆史什麼偉大的使命,至於後來卻亦丟棄溫柔而十分凶悍地旋風出西城又一場排山倒海的惡浪,書寫著又一段波瀾壯闊的西城曆史,並也跟季玉平一般被西城社會記憶著,飯後茶餘聊料著,翻轉經年而不覺得有陳腐怪味,反倒像是在品嚐一瓶陳年老酒的醇香!也算得上是個奇異!而這又的確是一個似乎並未侵潤著政治跟陰謀的故事,其情其事說起來也是很動人幽情和十分戚然的!
一日,金州日報要聞科長王勇,因市委組織部考察提拔報社副社長、金州宣傳部副部長甚為滿意;周末私家宴請市委組織部部長賓德鵬夫婦。幾個表姐妹也帶老公應邀餐聚,或許賓德鵬有意介紹相識而後為周淼投資歌功頌德以抬高賓德鵬在金州市企業界的影響力;也或許是周淼那日火車晚點,心緒甚是煩亂,返回表姐家,變作次早再走,表姐張珍便帶上周淼一道晚餐,王勇老婆王穎是張珍妹子的嫂嫂,轉圜一說,也算得上是周淼的表妹了。
那天王穎穿了件粉藍色大衣,掛在背後的衣帽掛上後,淺淺開胸的淡綠色純毛衣裹著風韻的身段,額前一抹油亮亮的劉海,黑黑的頭發在腦後挽出一個發髻,發髻無套就那麼自自然然地反回折著,紮一條黑色的綢緞帶那麼漂浮著。五官端正神態雍容,眉宇間透著政界機關女子的睿智和靈秀氣,麵容桃白,十指如筍,優雅如詩,飄逸若仙。周淼一見當即靈魂顫抖。似有離殼之態;傻乎乎的凝視良久還是張珍碰他下才回過神來;周淼一個激靈恢複商人的精明與健談顯擺,賓德鵬跟王勇一邊竊竊私語,而周淼便跟幾個表姐妹侃侃而談自己在商場的見聞奇遇,眉飛色舞,逗得幾個女人咯咯作笑,而眼睛卻時不時盯著端坐未語的王穎看,幾個表姐妹似乎未發現出點什麼;開席後,王勇夫婦自然給賓德鵬張珍和別的幾位表姐妹敬酒,卻在周淼處說,兄弟酒量如何?周淼情癡呆呆,遲了半秒開口,王勇便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按照席間陳例,接下來便是主客之外的人上場敬酒;張珍碰下周淼說,這都是你的表姐妹,你也該熱鬧下呀。周淼便起身敬酒,敬酒到王勇,王勇則頭一個慣例說句,謝謝,那眼神語氣跟對滿桌子轉作斟酒的服務員是一樣的。敬酒到王穎,周淼借敬酒似乎無意識觸碰了王穎腰身段,王穎似乎也無意識閃開,那目光是對社會底層人的不屑一顧或者是政治對商人的不屑一顧的情形。
周淼給其他幾位表姐妹表姐夫妹夫敬酒,寒暄客套,卻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王穎,待一圈酒敬完畢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卻發現王穎離席了,衣帽架上粉藍色大衣也不見了。隻是大家在碰杯嬉鬧之間不經意發現周淼不在席間了,當時也都隻是覺得周淼不是官道中人,不在此處,更方便熱烈說著王勇的仕途,盛讚著賓德鵬照看親戚的美德!而並未感覺到他二人之間有什麼異樣情緒在發生;
天下的情勢經常是有驚人的走勢的;一見生情,一見鍾情,應該也是王穎遭遇情劫的情態了,當她被周淼火辣辣的目光弄得守神不住而借口離席轉到外麵天橋上,讓涼風降溫身上的燥熱的時候,周淼也躊躊躇躇地上前來了,既然在席間已經認作了表兄妹了,此刻月色朦朧之下,王穎也開口叫上表哥了,那一刻,周淼見王穎臉上剛才的那種矜持已被月輝迷蒙去了。二人就倚在天橋欄杆上,看著下麵流光溢彩,川流不息的車輛,周淼就說到王勇的記者的偉大與局限。周淼說,表妹夫雖然風光正盛,前途無量,但記者這個職業並非正道,一是並無什麼創建之意,跟河邊撈浪渣滓無二;二是危險係數特大,據實寫作,在當今中國的洶湧激流裏你把誰得罪了都不知道,誰給你穿上小鞋你也都不知道,一生忙碌而不知所故。到老時候變異為酸腐臭的文人一個。
那天月夜,周淼話多。王穎幾乎無言,甚至對周淼的高論都無一言半語的評價;而經幾個散席出來的表姐妹一陣呼喚,王穎便閃身入了他們的隊伍而轉眼間便融入人群中了。
周淼住在賓館,張珍賓德鵬次日便上班去了;下午的時候,突然接到周淼電話,他居然沒有走,還說下午他做東再跟表姐妹們熱鬧熱鬧,加深彼此之間的了解,增進彼此間的友情!張珍本是個喜歡熱鬧的女人,加上賓德鵬市上開會會上就餐,一個人做飯勞神吃飯也無情趣。當即欣然應往,於是幾個女人便在一個優雅套間跟周淼吃喝談事得甚是熱烈;飯後,周淼便跟幾個表姐妹便出入街市商場賞景購物,而後,又進一個咖啡廳坐下歇腳品咖啡;周淼對王穎極盡奉承,叫表姐妹們嬉笑說他好肉麻的。周淼說,日後真的很需要表妹夫筆下為他錦上添花呢。幾個表姐妹便說,那說空話不得行,先要有禮。便拉扯周淼到商場給王穎購買時髦衣服,王穎自然推辭而幾個表姐妹卻說,周淼發財我們表姐妹不沾光,那說得過去嗎?周淼是喜笑顏開說,那是那是,人人有份;進得商場,但凡能夠表姐妹看上的衣物,周淼都幫著參謀,還幫她們扯衣服擺弄搭配,表姐妹們也沒有啥扭捏,管教周淼貼身地伺候而笑得不得了。所選衣物,周淼都當即買單!而且還一副受寵若驚的喜笑顏開的,而對王穎更是細心關照,道不盡殷勤說王穎穿戴什麼都跟天仙一般,那個男人見到都要神魂顛倒的;一個表姐妹說,哎呀周淼,你對王穎那麼粘乎的呀,是不是對人家有啥企圖吧?把周淼說的滿臉通紅的;幾個表姐妹就嘻嘻哈哈打情罵俏的,王穎神色坦然但麵頰卻桃花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