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ngel’sshare出來,已是深夜,但對於“不夜城”紐約而言,這不過是狂歡的開始。
炫彩的霓虹燈使城市亮如白晝,殊不知有多少潛藏的罪惡在蠢蠢欲動。
時枝繪凜顧不上欣賞絢爛至極的繁華夜景,繞過不大安全的harlem,並未放慢步伐。
手腕仍有些發酸,提醒著她若是再不離開恐會還有擺脫不了的麻煩。
抬了抬手腕,頓覺點點冰涼落下。不曾想雨勢漸大,刺骨的寒意令她打了個寒顫。
“紐約的天竟比倫敦還善變。”
少女皺了皺眉。
十月的紐約必然不同於氣候溫和的倫敦,早晚溫差之大也讓她懊惱未曾多準備一件外套。
得趕快找一處落腳。
少女背著黑包,開始提速沿著街道跑,待看到不遠處的街道拐角處有座裝修簡約的日式旅館,這才鬆了口氣。
和她一同進入旅館的還有一位黑衣少年,他越過她徑直走向前台。
少年背著的網球袋格外顯眼,此時它已被雨打濕一半。
目光在網球袋上稍稍停留片刻,少女勾了勾嘴角,也走向前台登記。
這下可以正當合理地觀察了——雖然僅是單方麵且未經允許。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偏頭打量起少年。
少年約莫和她差不多大,比她高近半個頭,身體瘦削修長,但渾身蓄著力量,看來平日並未疏忽應有的鍛煉。
固定住網球袋的手骨節分明,分外好看。
發色是不常見的墨綠——這倒是讓她想到有著同樣發色、被她表哥寄以厚望的小柱子越前龍馬。
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通過線條不算柔和的臉部、緊抿的薄唇,大概可以猜測他眼神犀利,絕不是好惹的。
這世間總有那麼一類人,明明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做,隻需那一站,有著非同一般的氣質與氣場,便叫人移不開目光。
至少,時枝繪凜認為眼前的少年就是這樣。
她瞧見少年嘴角微勾、脖頸微動,有偏頭看向她的跡象,暗道他已經察覺她不加修飾、毫無禮貌可言的打量。
那就順勢打聲招呼。
但當她看清少年的麵容時,她不禁愣怔,滑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在舌尖打住。
入眼便是桀驁的神色、犀利的眼神、漫不經心的笑容。
太像了,除卻眸色是深棕、不是如貓眼般的琥珀之外,她當真以為眼前的少年是越前龍馬。
但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能。
“可愛的lady,冒昧請問你為何一直盯著我?”
少年慵懶而不乏磁性的嗓音令她回神。
時枝繪凜眯了眯眼,斟酌著開口:“越前學弟?”
試探一下,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其中必然有一定的聯係。
“我們認識?”少年挑了挑眉,隨即嗤笑一聲,“我是越前龍雅,才不是那個小不點。”
連姓氏也一樣,看樣子是親戚了。
“時枝繪凜,”她頓了頓,了然道,“所以你是小柱子的哥哥?”
“……”
少年難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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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龍雅一踏入旅館,就察覺有一道視線在打量自己,灼熱到無法忽視。
皮囊太好,也沒有辦法,他早已習慣。
隻不過很久沒有等來一句搭訕,有點意外。
他懶得思考,對方看著是東方人,他嚐試著用日語,懶懶地開口。
打了個照麵,他瞬間接觸到女孩愣怔的神色,再一瞧,喲,竟是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準確,隻能說不麵生,還是不久前才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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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sshare。
剛從地下球場賽完出來的越前龍雅隻點了一杯kir,安靜地倚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