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意外之喜(1 / 2)

花朝打開車門時,看到許鈞生正坐在水坑中對自己傻笑,臉色陰沉到嚇哭小孩的程度。

她現在非常生氣!

這麼大的人,摔倒了就不會先站起來嗎?就算站不起來,那不能先從水坑爬出來嘛?

誰知道水坑裏是淤水還是剛剛下的雨?坐在水坑裏那麼久,難道不會生病嗎?

真不知道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成噸的氣憤還沒找到宣泄口,許鈞生那傻子竟然還笑著跟自己說話:“來得這麼快呀,我還以為要好久呢”

說著說著,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委屈。

花朝做了幾次深呼吸來平複心情,才撐著傘,大步走了過去,“怎麼不換個地方等,不知道這樣會生病嗎?”

說著就伸出手,大力地拉住了許鈞生的胳膊,迫使許鈞生不得不站起來。但他一隻腳受了傷,另一條腿也被樹枝劃傷,沒什麼力氣支撐,隻能半靠在花朝身上。

“周圍環境也都差不多,況且,我這情況,動彈起來不大容易。”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他見到花朝,就沒由來的委屈,聲音都不自覺地低了兩度。

他不但崴了腳,連帶著手掌都撮出了血,許鈞生毫無心理負擔地向花朝展示了他手掌的傷口。

說起來,還真是,上天成全。

“你這手怎麼也流血了?有被雨水淋過嘛?這要趕緊處理的,不然會感染的。”看到許鈞生右手的情況,花朝好看的眉毛狠狠地皺在一起,臉色比下著雨的天還黑。

“沒關係啦,沒碰到水,一會兒簡單處理一下就好啦。”

“謝謝你呀,這麼晚還願意出來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好。”許鈞生柔聲道。

花朝一邊扶著許鈞生往車邊走,一邊語氣不善地回答道:“你不再受傷,就是幫了我大忙了。”

直到上了車,裹上了毯子,許鈞生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剛朝朝的臉色好臭呀!一直板著臉,說話也凶巴巴的,讓許鈞生莫名的委屈又忍不住感歎:怎麼生氣怎麼都這麼好看!

太上頭了!自己是不是瘋了!

及膝的長筒靴配上長款的西裝外套,怎麼搭配出來會這麼颯!

不過,還是要謹慎呼吸,畢竟朝朝現在心情一看就很糟糕。

這邊許鈞生內心小劇場瘋狂滾動,而另一邊的花朝還是保持著冷峻的表情,言語間充斥著涼颼颼的冷氣:“把手伸過來。”

許鈞生真是不敢動,但朝朝好不容易說話了,還是要配合的。於是他默默地伸出了左手。

“你伸左手幹什麼?你左手也受傷了?”花朝一臉擔憂,慌忙抓起許鈞生的左手查看。

許鈞生心驚,怎麼事情的走向跟預期的不太一樣呢?他看著花朝的舉動,任由她查看,直至確認無誤,才將手縮了回來。

“沒有。”

花朝愣怔住,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手腕是怎麼回事?”

“什麼?”許鈞生看向花朝,一臉不解。

“就是你那紅色的胎記嗎?”

“對呀,胎記,出生就帶來的,像不像一根紅繩~”許鈞生笑著回答。

像啊,怎麼不像,那就是紅繩啊。

曾經,她親手將那細細的一根紅繩,係在了現在胎記的位置上。沒想到,隨著歲月,隨著恩怨,現在竟然留在了身上。

花朝神思一瞬間恍惚起來,仿佛一根尖針刺進了神經。她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迅速撫平,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可腦門小小的汗珠,卻是隱藏不住的。

她的頭有些痛,還伴隨著一些夢中經常出現的畫麵一起向她襲來。

夏季的這種天氣,真的很容易讓她奔潰,讓她止不住地想起給他第二次收屍的場景。

她還記得,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連綿的降雨砸向大地,也砸向她。那天的雨很涼,她在泥坑裏撈了很久,才將許鈞生整個人撈出來。

那些被剔除了血肉的白骨,比北禁山還重,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實際上,她在雨裏坐了一天一夜,才被香檀強製性帶回家。

從那以後,花朝變得討厭夏天,更討厭下雨,性格也開始變得更加反複無常起來。

不能再想了。花朝壓下腦袋裏不停出現的畫麵,忍住頭疼,對許鈞生道:“把右手拿過來吧。”

這次許鈞生痛快地伸出了右手,而花朝的狀態嚴重影響了她的動作,整個包紮過程都顯得無比的潦草。

坐在副駕駛的香檀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兩人的動作,不免擔心起來。

花朝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不排除她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現在許鈞生近在眼前,應該不會像當年那麼瘋了吧。

早就忍不住插話的白娘娘道:“我說你這個小同誌啊,一天不見,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