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懲罰(1/7)(1 / 2)

許晨音跟尹袁之間真正發生的隻有口頭矛盾,但毀壞一輛車的責任總要有人承認,這除了許晨音、尹袁,再無其他人選。

向導監獄的懲罰有些特殊。犯人們叫它“逛動物園”,獄警們的官方說法叫“義務安撫”。簡單來說就是,向導犯錯要被強行送到哨兵監獄,為哨兵提供向導素。

許晨音是第一次被罰,在這之前她從來沒去過無聲島的南麵。這次去,心裏除了緊張,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好奇。

哨兵向導兩所監獄距離很遠,開車也需要兩三個小時。路上,尹袁一直在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盯著許晨音。許晨音懶得搭理她,靠在車鬥上閉目養神。

車晃晃悠悠地走了三個鍾頭,下午的時候在一堵高牆前停了下來。這個監獄坐南朝北,灰色高牆擋住了全部陽光,許晨音往門口一站就被陰冷寒氣凍住了腿。她不由得握緊了手,跟著押送員進了哨兵監獄大門。

哨兵監獄是沒有院子的,整個監獄就是一個偌大的水泥立方體。窗戶很少,室內幾乎透不進陽光,比屋外還要陰冷。

“立方體”隻有一扇朝北的門,這扇門內是一條兩米寬、貫穿整個監獄一樓的直道,直道兩側是牆壁,盡頭是一扇小窗。

小窗左右開著兩扇相對的門,靠西麵的那扇門上掛著門派,是監控室。靠東麵的那扇門是樓梯間的門,樓梯間很狹窄,樓梯更狹窄,走進去之後會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窒息感。

樓梯間同樣沒有太多光線,每層都有小窗,但小窗大小跟成年人的臉差不多,幾乎起不到什麼采光作用。

許晨音上了二樓。二樓比一樓開闊許多,從樓梯間出來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四四方方的大廳。大廳兩邊又有往東西延伸的走道,走道的門是加固的鐵門,獄警帶著許晨音她們走向東麵的鐵門。

東麵鐵門上用鮮紅的大字寫著“低風險”三個字,許晨音看了之後下意識扭頭看向背後的那扇門,隱隱從那扇門上看出了同樣字體寫的“高風險”三個字。

這種分類讓許晨音脊背發毛,這種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反常之處——這裏太安靜了,許晨音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哨兵的五感是極為靈敏的,環境聲音太多會刺激到他們,但即便這樣,這種程度的安靜還是有些誇張。

獄警打開了鐵門上的鎖,鎖扣彈開時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產生回音,讓人不寒而栗。

許晨音跟著獄警跨入鐵門內,鐵門內是一條隻有一米寬的狹窄走道,左右都是監室,監室內也是安靜又黑暗,從門外走過也分不清那間裏麵有人哪間裏麵沒人。

走道末尾北麵的牆上又有一扇小門,裏麵還是樓梯間。這個樓梯間比先前的要更黑一些,沒有開窗,全靠頭頂一盞微弱如螢火的燈照明。

許晨音小心翼翼地踩上樓梯,這裏的樓梯有些怪異,踩上去冰涼涼的,還有水氣,似乎是剛擦洗過。過了這個狹窄的樓梯,就到了這所監獄的最高層,這裏隻有三層。

第三層要更高一些,樓梯數足足是一樓通二樓的兩倍,讓人很難猜出上麵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樓梯盡頭又是一扇沉重的上了鎖的門,又是清脆的開鎖聲,之後許晨音麵前豁然開朗。

三樓光線很足,刺目的光讓許晨音陷入短暫的失明,等雙眼適應,許晨音才看清這第三層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這裏居然是一個室內“體育場”,樓梯間出來的地方剛好是觀眾席最後排,體育場上下四周都有一層層的隔音板,將一切聲音都鎖在了這室內。

最讓許晨音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是,這體育館此時是滿座的!

偌大的監獄頂樓此時座無虛席,那死寂的囚室上方此時竟然正在進行一場狂歡。而引起高台上各位看客歡呼呐喊的運動並非什麼足球籃球,而是血淋淋的人類相鬥!這裏不是體育場,而是“鬥獸場”!

許晨音往後踉蹌了一步,險些跌倒在地。押送員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拖著她,沿著觀眾席中的狹長小道一路而下,來到第一排。

第一排是空著的,與中心的場地之間隔著一道兩人高的上鎖鐵網。中心相鬥的兩個哨兵偶爾會撞到鐵網上,把鐵網撞得搖搖欲墜。

看客們紅著眼睛呐喊,似乎完全不畏懼發狂哨兵,每次哨兵衝撞鐵網的時候都能引起他們的歡呼。許晨音覺得這些人都瘋了,徹底瘋了,比賽場上失去理智的失控哨兵要瘋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