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退回朋友的再見(2 / 2)

戰玨聽罷此話,更加不大暢快了。可心中所想不便宣之於口,因而故意問道:“那繼續當你是朋友的話,還能和今夜一樣嗎?”

“戰姑娘如果哪天還想散步,自當奉陪。”謝尋琢麵不改色,卻避開了她想問的內容。

散步?

戰玨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肯落他下風,於是也不再管莫名堵心的情緒,應承道:“好。”

兩人對望,腳下相離不近不遠,但誰都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對了。”謝尋琢忽然想起一事,“今日在城主府外,我聽到幾個護衛交談,說今夜子時會有煙花燃放,是戰琰特意囑咐的。”

“今日燃放煙花做什麼,執劍禮明明在明日,是不是你聽錯了?”戰玨被分開了注意力,麵露不解。

謝尋琢沒有再接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然後拱手告辭,回身進了客棧。

腳步聲不急不慢,正如當初客棧初遇時,不願與戰玨起衝突的他,也是這樣從容地上了二樓。

看著他挺拔如鬆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戰玨也滿不在意地拂袖離開。

不過她忘了自己穿的是束緊袖口的利落衣衫,不似謝尋琢有長袖可舞,這一甩便沒有什麼架勢可言。她隻好又將散落在胸前的長發用力甩到了身後,重拾了淩人的氣焰。

可她才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調轉方向往另一處疾馳而去了。

轉身上樓的謝尋琢聽見戰玨離開的聲音,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回頭看向門口,方才談笑自若的姿態不見了。

才靜下來心,誰知剛移影回來,就猝不及防看見她的身影,心差點又猛跳起來。

還好她並未留神,隻是呆呆立著,看著一隻鳥發愣,不似往常地模樣,倒有幾分惆悵。

她說的沒錯,其實他對她一點也不了解,隻是憑著想要靠近的心,操之過急地說出了那番話,結果嚇到了她。

隻是沒想到,原來她也會害怕。明明親過來的時候,大膽的很。

想到這裏,謝尋琢低頭笑了笑,手放在胸口,隔著衣衫摸了摸懷裏的木鐲子。也許是他的錯覺,竟有絲絲暖流透上手來。

“琢師兄,心口不舒服嗎?”莫問靜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他趴在欄杆上,冒出一個頭。

“靜師弟幾時來的?這麼晚了還沒睡。”謝尋琢放下手,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一直在這沒動呢,看你前麵在想事情,就沒出聲。”莫問靜走下幾個台階,來到他身邊。

“怎麼了?”

“專門等你,有事,回房說。”莫問靜招了招手,自己卻湊了上來,神秘兮兮地說道。

等到了地方,莫問靜幫謝尋琢推開房門,二話不說拉人進去,而後立馬關緊了門。他強掩語中激動,眼睛閃閃發光:“琢師兄,你讓我打聽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

“我向你打聽的事?”謝尋琢不解,“何事?”

“之前在沉水城的時候,我已經打聽過流焰城的往事了,也和你說過了,還記得嗎?”莫問靜坐下,給兩人都倒了一杯茶,看樣子是準備呆一會了。

接過他的茶,謝尋琢頷首,語中不忍:“戰榆夫婦不幸身亡,兒子不久之後也過世了,最後戰柯成為了城主。”

從前聽時,不覺得如何,隻是一樁令人唏噓的陳年舊事。可如今再提,那日在炎口鎮的慰靈節上,戰玨思念亡親的樣子,令他難以忘懷,心中沉痛。

“沒錯,有傳言稱是戰柯下的黑手,為的就是城主之位。之前在花祥城你不是也問過我,有沒有聽過戰玨這個名字嗎?其實戰榆夫婦除了長子戰珀之外,還有一女,名為戰玨,正是我們認識的戰姑娘。”

“白日裏時,我便大約猜到了。”謝尋琢並不驚訝,見過了小叔叔,又聽她提起城主府裏的二叔叔,這個猜測便不再是猜測了。

他隻是叮囑道:“靜師弟,我們已經到了流焰城,未經證實的謠言,不要隨意與他人討論,知道嗎?”

“這個我知道,絕對不會在外麵說戰柯的壞話。”莫問靜猛點頭,“我不會嫌自己命長的。”

“其實也不算打聽。隻是當時想著,我常年在後山,也許有什麼應當知曉的人情關係不清楚,於是問了你一句。”

“我很認真地記著呢。”莫文靜臉一下子垮了,肉眼可見的失望,“晚上忍辱負重地從施峋那打聽來的,真的一句都不想聽嗎?更何況,絕不隻是這麼簡單。”

謝尋琢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聽到最後一句,問道:“何意?”

見他鬆了話口,莫問靜抓住機會說了下去:“施峋說發信回去打聽了一把,原來戰姑娘的少城主之位,是強行奪來的,差點沒命。”

“什麼?”

終於如願從琢師兄臉上看到了驚訝之色,莫問靜隻覺得今天晚上遭受的冷嘲熱諷值了,他一掌拍在桌上,弄得茶水都濺了出來。

“你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