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魏王在馬車裏想象太子得知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的傻樣,嘴角就沒下來過。
“殿下,太子一定想不到今日殿下換了一輛馬車出行。”寧重也跟著嘲諷。
“太子素來心高氣傲,覺得天底下隻有他料事如神,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南宮軒祺撐頭晃腿,悠然自得。
寧重掀開車簾,遠遠望見國師府的牌匾後,道:“殿下,到了。”
南宮軒祺放下腿,挺直腰板,整理領口。
魏王和他的親衛走到國師府前,此時,高如山從他身後走過來,道:“不用進去了,國師不在府上,微臣見過魏王殿下。”
南宮軒祺轉身,問:“太師怎會在此。”
“殿下又為何來這兒?”高如山反問。
南宮軒祺厭惡到看高如山一眼都覺得惡心,於是把視線偏到一旁,問:“太師方才說國師不在府上,這是何意?”
高如山撫了撫胡須,道:“國師府上的下人說,國師帶著她的一個婢女出去玩兒了,國師雖為聖女,但終究年紀尚輕,還是個孩子心性。”
南宮軒祺垂首看著自己的手,道:“太子殿下沒跟您一起過來?”
高如山把身子正對國師府的大門,緩緩道:“殿下莫急,太子殿下一會兒就到。”
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到了極點,倘若不是因為礙於麵子,雙方早就開打了。
南宮軒祺沒有耐心再與他掰扯,壓著怒氣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回府了。”
高如山拱手相送,道:“老臣恭送魏王殿下。”
勃然大怒的魏王一回府就亂砸東西出氣,怒吼:“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怎麼每次本王有所行動,太子都要來搗亂,南宮軒琮,你給本王等著,終有一日,本王會親自摘了你的腦袋!”
……
午正三刻,青筠街。
齊衡在人群裏望見了元婧雅,驚呼:“殿下,國師在那兒。”
“停車。”南宮軒琮道。
南宮軒琮和他的親衛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元婧雅身邊,主動打招呼:“國師。”
元婧雅扭頭,哂笑道:“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元婧雅抱著六份鳳梨酥不便拱手,偏頭向阿穎介紹,:“阿穎,這位是太子殿下。”
“婢女見過太子殿下。”阿穎道。
南宮軒琮遲疑片刻,開口:“國師與孤僅有一麵之緣,居然一眼就認出孤,真是沒想到啊。”
“太子殿下氣質非凡、風度翩翩,令人一見難忘,說起來太子殿下與微臣也僅有一麵之緣,能得太子殿下記掛,是微臣的福分呢。”
這些吹捧之言南宮軒琮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早已不足為奇,謙遜道:“哪裏哪裏,國師生得如此美貌實在令人難以忘懷。”南宮軒琮總算注意到元婧雅懷中的鳳梨酥,問,:“原來國師喜歡吃鳳梨酥。”
元婧雅微微歪頭,道:“微臣生性貪吃,讓太子殿下見笑了。逛個街都能碰見太子殿下,想來微臣與太子殿下甚是有緣呢,這鳳梨酥香甜軟糯,口感甚佳,微臣也給殿下一份吧。”話畢,元婧雅伸出食指中指勾起一份鳳梨酥遞到太子眼前。
南宮軒琮勉為其難地接過鳳梨酥,道:“多謝國師的好意。”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相商?”
“國師果然聰慧,這裏不便說話,我們上車聊如何?”
“好。”
元婧雅和南宮軒琮兩人坐在車廂裏,齊衡和阿穎坐在外頭。
南宮軒琮見元婧雅一直抱著鳳梨酥,眼神溫柔,道:“國師如今可是父皇身邊的紅人呐。”
元婧雅摸了摸鳳梨酥的外袋紙,像在摸一隻貓,道:“殿下說笑了,若不是因為聖女的身份,陛下又怎會多看微臣一眼呢。”
“國師切不可如此貶低自己,你是能夠改變永寧國運之人,將來也定會成為朝廷重臣。”南宮軒琮轉動了下扳指,問,:“孤不喜歡繞彎子說話,不知國師可願效忠於孤?”
元婧雅垂眸,道:“殿下門下賓客眾多,應該不缺微臣這一個吧。”
南宮軒琮臉色一沉,道:“怎麼,連孤這個太子,國師都不屑來往嗎。”
“微臣並非此意,這朝局如同棋局,撥雲詭譎變幻莫測,走錯一步便會萬劫不複,所以微臣還想再觀望一段時間,總得知道未來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誰才好站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