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玩一票大的?”
牛奔如此問,邢正衝抬頭看著牛奔,道:“玩大的?怎麼玩?玩多大?”
“心驚肉跳,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牛奔淡然開口。他不想邢正衝離開瀛台市,一則是紀馨豔的關係,二則是瀛台市不需要不合作的人進來。他要將這裏打造成自己的地盤,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他不想有進來摻沙子的人存在。
雖然說,水至清則無魚。
但是對於此刻的牛奔來說,他就要水至清!
邢正衝看著牛奔,有些拿不準牛奔想做些什麼?
“小子,我已經被免職,正式文件已經下發,你覺得還能回天?”
“自然能,若天無道,那便逆了這天!”
“你小子可不要亂來,這事兒,不是這麼幹的!”
瞬息之間,邢正衝的酒醒了。他有些明白牛奔想幹什麼,這要真的幹了出來,那就是對抗政府,是聚眾鬧事,罪過可就大了!
個人之力,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隻要沾上了對抗政府的帽子,那可就是討不到好的。國家機器的強大,豈是人力能抗衡的?
“邢局長,你這是怕了嗎?如果怕了,那有什麼不甘心的?世道不公,自當奮力一搏。你不敢,因為你不夠強!所以,你怕了,你也就隻能借酒澆愁!是漢子,就跟我拚一回,這種事情,不做過,你又怎麼知道不能做?”
邢正衝瞪著牛奔,歎口氣,道:“牛奔,你這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你這種做法,是對政府的挑釁,不論是誰掌權,都不可能妥協!”
“不妥協,是因為沒有擊中他們的要害!”
牛奔冷笑,道:“天下,是民之天下。民之所願,才是正道!”
“屁,那些都是說著好聽的。官字兩張口,民字一張嘴,民與官鬥,從來都是敗局!”
“那倒未必!”
牛奔看向邢正衝,道:“隻問一句,你到底是要不要跟我一起玩這一票大的?你若說不,那麼,不管事成與否,都與你無幹。若是事敗,我一人擔責,若是成功,你無任何功勞。你被免職,仍然會是免職!”
“你小子,還真是膽兒肥啊!小師姑讓我照顧你,看起來,該是你照顧我!”
邢正衝帶著幾分苦澀開口,道:“好吧,老子幹了!你說,要怎麼幹?”
“邢局長在市局這麼多年,手下應該不會一個人都沒有吧?”
“當然有!”邢正衝眼睛一瞪,拍胸口道,“不是咱老邢誇口,整個瀛台市的警察,咱老邢一句話,那就是聖旨!”
“那就簡單了,先來個萬民書唄!”
“然後呢?”
“然後就是罷工,這還用問嗎?”牛奔白了邢正衝一眼,既然要玩大的,豈是隨便請個願,表達一下心意那麼簡單?從古至今,想要幹出點兒出格的事情,不拿出點大魄力,怎麼行?
邢正衝聞言,表情就有些冷了下來,他臉上的自豪和熱火慢慢退去,緩緩搖頭,道:“牛奔,這個,不行的。不是我不能讓下麵的人這麼幹,而是,我不能這麼幹。警察若是罷工,對瀛台市的衝擊,將會前所未有。而且,他們都是要養家糊口的,我不能為了一己之念,置手下兄弟們的生活於困境!”
“邢局長,你能說這些,才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因為,你是一個真正的漢子。放心,不管結果如何,你手下兄弟的將來,我都可以保證。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我保證,都會比現在更好!”
“對了,忘記跟你說一聲,如今的瀛台市,道上所有的勢力都在我的掌控下!”
“你小子——”
邢正衝也接到過消息,說是瀛台市地下世界昨夜發生了一次大衝突,波及範圍很大。他都還沒來得及細查,就接到了免職通知。
“邢局長,現在,幹還是不幹?”
“幹了!”
邢正衝腦袋一熱,一口應了下來。
當夜,瀛台市警察係統所有的幹警,不管是文職還是外勤,全都得到了消息。
第二日一早,市委書記呂雙陽就接到了下麵遞上來的請願信。
呂雙陽歎口氣,他知道上麵的這個決定太草率。然而,他自己也是帶罪之身,等候處置,人微言輕。
“書記,這事兒,您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呂雙陽苦笑著看向自己的秘書,“送上去吧!上麵決定免了邢正衝,這個麻煩,自然要有他們去解決!”
請願信被傳真到了省府和東省公安省廳。
很快,呂雙陽就接到了省裏某位大員的電話,直接就是一頓咆哮。
呂雙陽也不反駁,隻是聽著。等大人物咆哮完後,他才不緊不慢來了一句:“您說,這事兒我該怎麼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