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正在愣神,坐在靠門口沙發的曹心清朝他招了招手,指指身旁的空著的位置,讓秦少遊坐在他的身邊。
劉海清正說得興起,見秦少遊站在門口,臉上堆著笑意,帶頭號召大家鼓掌道:“這位秦少遊可是我們醫院的大功臣……”
事情不用說,在場的科室主任們都有數,默不作聲的看著秦少遊,誰也不插話,連附和的掌聲也是稀稀拉拉的提不起勁來。
科室的主任們都曉得秦少遊是個刺頭,先前被擠走的周寒,他們都認識,而且相互之間關係還都不錯,無論誰對誰錯,他們首先都會同情周寒。
再說了,他們私下裏都覺得秦少遊隻不過是一個投機取巧抱著曹心清的粗腿上位的家夥,並沒有啥真才實學,大多瞧不起,秦少遊也沒義務向他們去解釋,他在科室主任中間也顯得格格不入,在這一群裏,人緣自然是不太好。
秦少遊坐在曹心清的身旁,屁股剛一落定,曹心清小聲誇獎道:“你這次又露臉了。”
“你說那個羅什麼德?”秦少遊實在說不慣羅斯柴爾德的名字,舌頭捋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幹脆用得什麼來代替。
曹心清看他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真搞不懂他是咋想的,哭笑不得說:“這位可是市裏麵點名的重要貴賓,現在院長正開動員會,因為事情緊急,連忙召集大家來辦公室,沒想到人太多都沒地方坐了……”
要不是舒捷跟他說過那尊大神的來曆,秦少遊肯定會覺得是醫院小題大做,這貴格都快趕上了國家元首,不過,對他這樣視名利為浮雲的人來說,是誰都不重要,他也沒興趣去打聽。
“接下來,我來分配下任務。”劉海清接到市委書記的電話,也不敢大意,親自過問這件事,換成以往,以他還有一段時間退休,醫院的事都交給曹心清負責。
這次他不得不重視,完全是因為濱海第一把手打電話給他,說是還要親自過來,劉海清為了平安退休不得不拚上老命,不管如何,一定不能再出岔子。
其實,要不是秦少遊出手,那個叫羅伯特。羅斯柴爾德的家夥早就掛了,劉海清得知很慶幸,覺得秦少遊是員福將,是保佑他平平安退休的保護傘,便有意讓秦少遊來負責這件事情。
劉海清是個老好人,當院長那麼多年,最講究的平衡術,負責羅斯柴爾德,雖說是一件麻煩的事,但如果處理好的話,可是名利雙收的事情,秦少遊剛一從手術室出來,就被那麼多家記者圍攻就是最好的證明。
“院長,讓我來吧!”心髒科主任曹洪,是個東北的漢子,脾氣急,一瞅有好事,主動站起來,再說了,羅伯特也是心梗才進的醫院,他覺得真是舍我其誰。
曹心清給秦少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來提要求,人是他救的,最有資格要求的就要屬這小子,可是,這小子偏偏無動於衷,跟老僧入定的瞧著熱鬧,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小子又搞啥名堂呢?”曹心清有點著急,礙於人多,他也不好多說,免得落人家口實。
秦少遊無動於衷,他覺得羅伯特的病比較麻煩,誰沾上這個麻煩,非得哭不可,他才不想湊這熱鬧,看那麼多人搶著要幹,他當然也是樂得清閑。
有了曹洪帶頭,其他主任科室的主任也不甘落後,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藥劑科主任李新,也主動要求讓羅伯特到他們科室來接受治療。
最後,還是劉海清說了句胡鬧,才把他硬是摁了回去,辦公室裏的主任們,為了爭羅伯特都急紅了眼,就差擼起袖子打起架來,倒讓秦少遊看得莫名其妙。
他清楚的記得,羅伯特一開始是沒人願意接受,才被那個趙一鳴這個呆瓜接手的,沒想到轉眼的功夫燙手的山芋變成了香餑餑,真讓他看不懂。
“曹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秦少遊主動湊過來,指著亂糟糟的局麵,偷聲問道:“他們都在搶在什麼?”
曹心清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問得實在莫名其妙,以前覺得秦少遊是個很聰明的小夥子,怎麼一到關鍵的時候就冒著傻氣,真讓他有點氣得咬牙。
“你小子是怎麼了?人明明是你救的,你現在不爭取,眼看著別人摘桃子?”曹心清也顧不得許多,**裸的敲打起秦少遊,真是愛之深,責之切,看到秦少遊一臉冥頑不靈,真想拿一根棍子把他打醒。
秦少遊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故作高深道:“爭到的未必是好事,沒爭未必是壞事。”
“隨便你吧!”曹心清也清楚,秦少遊這小子犯起渾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索性也不再理會,把話挑明道:“一開始他們不理是因為這個叫羅伯特是上麵下派的,以他們經驗但凡上麵下派的任務都是麻煩的事情,所麻煩的他們才會躲,可是,現在好處你都看見了,都是名利雙收的事情,他們當然會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