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拉著鄔文豪就把他往別墅裏拽,自知將會大禍臨頭的鄔文豪還想頑抗,挨了幾下暴栗後一下子老實了許多,鄔文亭跟他們的身後,看到眼前一幕,感受最深的就是智商要充值,想不通到底是鬧哪樣。.鄔文豪無端的裝起了病,還裝精神病,而秦少遊說他與上次山頂狙殺有很大的關係,信息量太大,以至於鄔文亭腦袋渾渾噩噩的半天反應不過來。推開別墅大門,秦少遊把鄔文豪重重一推,鄔文豪踉踉蹌蹌的一頭栽倒在客廳裏鋪得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鄔遠山端坐在沙發上冷著一張臉,看著鄔文豪栽在他前方不遠處。“畜。牲,你終於還是裝不下去了?”鄔遠山一開口還是讓秦少遊,鄔文亭,鄔文豪吃了一大驚,尤其,是鄔文豪的臉更是一下子就白了,腫脹不堪的他,再配上慘白的臉色,更加的不堪入目。秦少遊沒吭聲,倒是鄔文亭很吃驚的說道:“老頭子,你……”鄔遠山麵容鐵青的瞪了鄔文亭,斥責道:“沒規矩,你應該喊爺爺。”平時,鄔文亭或許理都不理,可不知道為什麼,鄔遠山瞪了她一眼後,鄔文亭乖乖的就範,輕如蚊呐的喚道:“爺爺……”鄔遠山抬頭意味深長望了一眼秦少遊,感激道:“謝謝了。”“搞了半天,原來這老頭把我當槍使。”秦少遊把前因後果仔細想了一遍,恍然大悟的說道:“鄔老爺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鄔遠山古井無波,似乎一切了然於胸,他也確實先前說過借著秦少遊的手替生了病的鄔家治一治病的話,很快的事情,他不便動手,尤其,鄔文豪裝病不出的事。“說說吧!”鄔遠山很有氣勢的對正趴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的鄔文豪,說道:“為什麼這麼做?”臉被秦少遊用折凳拍了一下,本就慘不忍睹,再加慘白的臉色,就更加的不成了人形,鄔文豪渾身抖了個不停,一個勁求饒道:“爺爺,我錯了,不該騙你的。”鄔遠山眸子流露出痛心疾心的光芒,對於眼前這個平時關愛有加鄔文豪,他肯定舍不得跪在地上,像狗一般搖尾乞憐,看到眼前一幕,他心很痛,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索性不再理會,抬頭望著秦少遊,愈發覺得眼前這小子深不可測,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秦少遊淡淡一笑,道:“我恐怕知道的不如你多。”鄔遠山能夠牢牢的掌控鄔家,其能力之強悍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尤其,當他說出那句需要秦少遊給鄔家看病這句話就可看出,圍繞著鄔家發生的許多事情,他已經了然於胸,隻不過不說罷了。他非但不說,還能通過鄔景龍的手,不顯山不露水解決一個個存在的麻煩,光是這份算計,不得不讓秦少遊佩服的無地投地。“你就把你知道都說出來吧!”鄔遠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好心理準備,有些話,他不方便說,有些事,他也不方便做,而秦少遊無疑是最好的人選。衝著還在發愣,對於其中的事情一頭霧水的鄔文亭道:“你過來,坐在我的身邊。”一向叛逆的鄔文亭,是個在鄔家很不討喜的角色,平時與鄔老爺子也是不對付,鄔遠山用難得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還破例讓她坐在身邊,這樣的待遇以前也隻有鄔文豪這個孫子才有的資格。鄔文亭眸子裏沒了叛逆的桀驁不遜,乖乖的坐在鄔遠山的身旁,很多事情她很奇怪,但是又想了解,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坐著,聆聽著秦少遊來說。鄔文豪趴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鄔遠山伸手示意了一下離他不遠的福伯,讓他把家裏所有人都請來,福伯很快就把鄔景龍和鄔誌國請了過來。挨了一腳的鄔誌國已經緩過來,看到秦少遊就忍不住瞪著眼睛,像是一隻惡狼,呲牙咧嘴要吞了他一般,可是,老頭子沒發話,他可不敢亂來,隻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身體本能采取保護的姿勢。看人都到了差不多,鄔遠山發話了:“現在就讓秦醫生,替我們鄔家看看病吧!”“爸……”鄔景龍剛想開口,鄔遠山不客氣打斷道:“等秦醫生說完,你再說。”有了老頭子這個護身符,在鄔家誰也不敢動秦少遊半根汗毛,秦少遊也不客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前說道:“話還能從我和鄔文亭在山頂遇襲說起……”鄔文豪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跪在地的他,整個人趴在了地,原來裝瘋賣傻的他,就跟死狗一般躺在地,可是,連他的爸爸鄔誌國都沒有理會他。秦少遊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繼續說道:“蒙麵的襲擊的人是一幫日本人,他們目標似乎就是衝著鄔文亭來的,手段也很簡單就是要取鄔文寧性命,起初,我以為,她得罪了什麼人才以致招致殺身之禍,可是,當我認出一個人是鬆田會館的鬆田一助後,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提到鬆田一助,鄔誌國的臉色微微變色,不過,他很快強打精神,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殊不知,他這一個小舉動,又豈能逃得鄔遠山的那雙犀利的眸子。“後來,在一次夜探鬆田會館時,很不湊巧,讓我看到了鄔文豪,正被鬆田一夫暴打的情景,後來,鄔文豪極力想煽動鬆田一夫殺掉我,希望能夠滅口,可惜的是,我跟一位女警一起來的,鬆田會館的人怕惹上麻煩,沒敢對我下手,我也僥幸逃過一劫,而這一切讓我對他產生了懷疑……”秦少遊說得有理有據,不急不慢的,當他的話一說出口,徹底讓鄔誌國的臉色變得蒼白,後背也開始微微冒出汗來,身體顫抖,如坐針氈開始活動起來。“我不明白,鄔文豪裝神精病,到底為什麼?”鄔文亭還不明白,鄔文豪裝病就好,幹嘛裝得瘋瘋癲癲的,這麼糟蹋自己,倒底為了那般。秦少遊瞥了跟死狗一般的鄔文豪,淡然一笑道:“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自己找開脫的借口,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鄔文豪應該是上個月發得病……”鄔文亭眸子露出敬畏之色,奇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個很簡單,鬆田一助也是上個月切腹自盡的……”秦少遊頓了頓,說道:“鄔文豪為了撇清幹係,裝成瘋瘋癲癲的模樣,這年頭醫學很發達,頭疼腦熱用儀器一查即知,唯獨這瘋瘋癲癲的毛病,儀器看不出來,要不然,那個腦科醫生也不會被耍了那麼久,而渾然不覺,可惜的是,鄔文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樣的小把戲又怎麼會逃脫過別人的眼睛,鄔老爺子便是其中一個。”鄔誌國和鄔景龍用驚駭的目光齊齊地朝麵色淡定的鄔遠山望去,原以為老頭子已經老糊塗了,沒想到,眼神還是這般的犀利。秦少遊似笑非笑的朝著老頭子望了過去,說道:“鄔老爺子,我都說了半天,你是不是也該說兩句呢?”鄔遠山麵無表情,眸子裏透著光芒刀鋒般犀利,刺向客廳裏的每一個人,鄔誌國被他的眸光掃過之時,臉色變得格外的慌張,明顯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般,看老頭子看得通透。“誌國,你打算跟日本人合作,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該聽信日本人的話,對自己人下手,鄔文亭性子叛逆,可是,她卻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會縱容她的原因……”鄔遠山當著秦少遊這個外人的麵,終於把擱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鄔誌國一聽臉色大變,坐在沙發上的他腿彎子一軟,就生生的跪在了老頭子的麵前,哭喪著臉求饒道:“爸,我真沒有……”“你不承認,就以為我沒辦法了嗎?”鄔遠山見鄔誌國死不悔改的矢口否認,眸子精光暴漲,怒斥一聲道:“難道,非得我把證據一件一件的擺在你的麵前,你才會承認嗎?”跪在地上的鄔誌國,渾身汗如漿出,後背濕了大半,臉貼著地,話都不敢再說半句。“還有你……”鄔遠山扭頭看著鄔景龍,鄔景龍咯噔了一下,剛要開口辯解,就聽鄔遠山斥責道:“別以為,誌國有事,你就可以置身事外,很多矛盾都是你惹出來的……”鄔景龍大呼冤枉,這倒不是亂說,說起來,很多事情,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尤其,鄔誌國父子兩人與鬆田會館的人串通起來要殺鄔文亭,這件事情,他也很意外。鄔遠山眯了眯眼,揮動著蒼老如枯樹一般手臂,指著鄔景龍,質問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井上和彥應該是先找的你吧?”鄔景龍渾身一顫,他萬萬沒料到老頭子連這個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都知道,連忙辯解道:“我已經嚴辭拒絕了他……”“可是,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拒絕,才為文亭招來殺身之禍……”鄔遠山一句話,徹底震驚了所有人,鄔景龍麵如死灰,雙膝跪地,再也不囉嗦半句。鄔文亭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呐呐地說道:“這倒底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利益……”鄔遠山一聲暴喝,像是積壓在心頭許久的怒氣,終於得到釋放一般在別墅的客廳裏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