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關德海更加樂不可支,扭頭對身旁的周寒低聲道:“姓曹看來是死催的了,不用我們出手,這老小子估計就要完蛋了。”
周寒也一臉猥瑣的笑容,一個勁的點頭。
他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劉海清倒是有點著急,畢竟,事情出在他的醫院裏,他要承擔著直接領導責任,而且又在他快要退休的節骨眼上。
“小曹,千萬別說話,你知道出來說話的後果嗎?”劉海清還是以一個寬厚的長者角度站出來勸說道。
曹心清何嚐不知道後果,隻不過,他這個時候要退縮,恐怕會冷了秦少遊的心,一但人心冷了,再怎麼做也挽回不了了,所以,這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與秦少遊風雨同舟。
司徒賢確認了秦少遊的身份,又上前一步與他麵對麵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少遊。”秦少遊自報家門,還不忘問道:“這與我要救人有關係嗎?”
這句話很挑釁,在場的知道司徒賢超然地位的醫生無不為之嘩然,以前他們隻是聽說,醫院來了一個生猛的刺頭,來了第二天就被全院通報批評,第三天人事又以誤發之名向他道歉。
大家都揣測這小子的背景,沒想到曹心清自己站了出來,這次,秦少遊又公然挑釁專家,在場的醫生都想看看,又有人誰會出麵保這小子。
司徒賢麵對挑釁倒沒那些好事醫生的錯愕,寬厚的笑了笑道:“別誤會,我隻想你有什麼依據說我誤診了。”
這話一出口,連曹心清都替秦少遊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如果秦少遊不能回答上來,那麼,司徒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醫院追究下來,連同他這個替這小子說話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秦少遊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是中醫醫生,中醫裏講究氣的概念,人死如燈滅,精氣則散,而你再仔細看一看這位病人,她並不沒有……”
躲在人群裏的周寒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以他的老眼昏花並沒有看到秦少遊所說的精氣未散,他好歹也是學中醫的,對於秦少遊所說的精氣說,一向嗤之以鼻,覺得這是玄而又玄的東西,根本就不靠譜。
他又把頭湊到關德海的身旁,低聲道:“這小子完了。”
關德海何等的聰明一聽他這般說,立刻明白了過來,也是會心一笑。
司徒賢在西醫上成就卓著,但對中醫卻是知之寥寥,但至於秦少遊所說的精氣說,他並不認同,他認為比起玄而又玄的精氣說,他更寧願相信科學。
司徒賢從內心來講,並不希望一個年輕生命就此香銷玉殞,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再如何的去否定,也不能抹殺科學。
“對不起,小夥子,你所說的東西我並不能認同。”機器的數值,再加多年的行醫的經驗,司徒賢做出一個最理性的判斷,這樣判斷也左右了他的決定。
司徒賢的決定也是對洪欣的最後的判決,畢竟,無論任何角度,大家都會選擇相信一位享有國家津貼的專家,也不會去相信,一個才進醫院就被大家視為刺頭的年輕醫生。
“2007年5月,梁平縣殯儀館火化工梁尤平準備火化最後一具屍體時,突然發現黃色屍袋動了一下。拉開屍袋拉鏈查看究竟……”秦少遊不為所動的在眾人的注視下說起案例來。
司徒賢有些意外,說到病例,光是他遇到的,就能講個三天天夜不帶重樣,眼前這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他的麵前班門弄斧。
“保安,保安……”秦少遊的行為,已經讓杜明感到厭煩,立刻呼喊保安把鬧事的小子給拉走。
幾名保安站了出來,上前想把秦少遊給拉走,秦少遊怒目圓瞪,扭頭喝道:“請不要拉我走,我是一名醫生,在履行一名醫生的責任……”
他的話在寂靜的走廊裏回蕩,也讓司徒賢感到意外,覺得眼前的小子實在太有韌性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司徒賢也有點生氣,他的時間很寶貴,可沒時間在這裏陪著這小子胡鬧。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任何醫生都有可能會犯錯,而病人假死的狀態並不是醫學唯一的個案,就連前段時間網絡上還刊登了近日,希臘一名患癌症女子被診斷為死亡後下葬,但是下葬後不久她的棺木裏卻傳出尖叫聲……”秦少遊眸光堅定,語速平穩,沒有任何退讓的跡象,那怕是麵對在身份和地位足以讓他仰望的高山麵前,他仍然不屈不撓的為了理想而戰鬥。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旁有曹心清在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