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央大樓的頂層是一個旋轉瞭望餐廳。

大大的落地窗,絕美的夜景,紅木餐桌沿著餐廳邊緣繞成一個圓形,每張桌上都點著燭燈,燭光搖曳。客人們身著西裝,華服,觥籌交錯,言笑晏晏。空氣中漂浮著名為浪漫,幸福的因子。

絕美的窗景,可口的食物,意味著高昂的價格,也意味著能在這裏消費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有錢人。

生意人不可能會放過有錢人,暴徒更不會。

“啊啊啊啊啊啊!”

“嘭!”

一聲短促慘烈的尖叫打破了眾食客平靜的時光。他們朝著聲原處望去,那是餐廳的門口,幾個戴著白麵具的人提著槍,其中一個人的槍口似乎還冒著煙。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喊了一句:“快,報,報警!”

“嘭!”他倒下了。也多虧了這聲叫喊,喚醒了部分員工的理智,讓他們在被暴徒發現之前,按下了自動報警按鈕。

報警消息順利地傳到了警視廳。

刑事部長小田切敏郎急匆匆地往指揮會議室趕:“什麼情況?”

目暮十三警部緊跟在他身後:“米花中央大樓瞭望餐廳發生人質劫持事件。據案發地點附近的監控錄像,可疑車輛的車牌號碼,我們查到了嫌疑人共有五名,全員持槍,他們很可能和前段時間槍擊警視總監的是同一個幫會,山城會。被劫持的人數暫時不明。附近的巡警,機動搜查隊,還有sit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了。”

小田切部長突然停下腳步看向目暮:“sat沒有出動?”

目暮警官回給他一個非常複雜的表情:“大道寺警視和一課的幾位警官正在諸星部長的辦公室裏,她在努力爭取。”

小田切部長秒懂。幾天後,又是一輪警界的內部推選,如果sat介入,人質隻要出了一丁點問題,諸星登誌夫的升職之路就會受到阻礙,所以這個該死的老狐狸根本就舍不得讓自己的部下淌一點渾水。

小田切部長掉頭就走:“你去指揮室通知明智警視,指揮權全權交給他和現場的sit隊長,我去找諸星部長談談。”

如果警視總監不是正在住院,小田切真想立馬打一通電話告狀,讓他給諸星施壓。和小田切有同樣想法的不止一位,起碼在警備部部長辦公室裏的這幾位警察全部都是這麼想的。

剛剛經曆了一輪唇槍舌劍,交涉無果的一課警察們雙手交握站著,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

他們似乎能夠感覺到大道寺警視的後背開始漫出濃濃的黑霧,像恐怖電影裏張牙舞爪的惡鬼,要把警備部部長活吞。

下一秒,他們就看到這位令人尊敬的男裝麗人一手抄起了諸星部長辦公桌上金光閃閃的大金牛鎮紙,一手揪過諸星部長的領帶,一把把他從辦公桌那邊拽了出來。桌上的文件落了一地。

搜查一課的警察們大驚!

“使不得啊!警視!”

“不行啊!請您冷靜!您的手勁會把諸星部長砸死的!”

“都給我放手,我今天就要砸死這個滿腦子升官發財,草菅人命的撲街為二十五萬警察清理門戶!”

“大道寺悠裏!你這是襲警!你想脫下這身警服麼?”

“諸星登誌夫你這個老賊!你想明天登上報紙頭版麼?我花錢送你上去!‘警備部部長不作為,任由暴徒傷害人質,警方失信!警界醜聞!’看這警服誰比誰先脫!”

大道寺悠裏的右手手臂上掛了兩個,腰間拖著一個,左手手裏拽著一個,她現在的表情可不好看,銀發衝冠,目眥欲裂!她已經被上司的惡心操作給氣瘋了!

作為專門負責反恐,反劫持等特大事件的sat隊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什麼時候需要派出sat。

簡單來說,依據事件的嚴重程度。危害社會安全但程度輕,派出刑事部的sit,特別班搜查係。危害社會程度特別嚴重的時候,例如歹徒有大量重武器,或者是爆o物,還有人質的情況下,他們sat特別行動隊就必須要下現場了。

奈何他們部門目前的直屬上司是諸星登誌夫,一個沒有正義心,滿臉大奸臣樣的老頭。

小田切部長猛地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的下屬們都掛在大道寺警視身上,死死地攔著她,幾人目光相對,他從這群小年輕的眼中看到了求救的目光。

“都成何體統!全部從警視身上下來!”小田切劍眉一皺,沉聲一吼!不怒自威!

搜查一課幾人麵麵相覷,聽從了自家直係上司的命令。

“你和你,去門外守著。”

兩名警察點頭快步撤離。

小田切見狀順勢把門一關:“別打臉就行,過幾天他有新聞會。”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辦公室,衝著大道寺悠裏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道寺悠裏聞言勾起一抹微笑看著地上的自家上司:“您猜,地檢會不會起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