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風王鎮一城之主,金寒能到場入席已經是頗為不易,但對方既然是木會長在場,倒也說得過去。可他今日在此,還有另一番緣由。
金寒望了望舉杯淺酌,麵露笑意的戴安,隨即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不知戴小哥可會在風王鎮常住?”
聽到金寒問戴安,其餘幾人有些好奇的投出了目光,聽他的語氣完全不像與一個鬥師小輩問話,言語中還帶著一絲恭敬。
戴安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佳釀道“此行隻是路過歇息,這一兩日便會離開。”
金寒挽言道“戴小哥若是不打緊,倒可在這風王鎮多都逗留些時日,也好讓我等略盡地主之宜。”
金寒說得很誠懇,但他此番話一出,木高的眼神卻是微微一凝。雖然他不常在風王鎮,但與這金城主也頗有幾麵之緣。此人身居要職,大權在握,在風王鎮能讓他如此客氣的,掰著手指也能數得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金寒如此對待一個鬥師年輕人。
“這老金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木高微微沉思道,向來隻怕這個年輕人來頭不小呐。能夠身兼獵人公會數鎮會長,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
“對啊,戴小哥,你這剛來不用急著走啊。風王鎮雖小,但此地方圓百裏也有些不錯的地方,倒是可以多留些時日,也好感受一番當地的文化嘛。”木高也附和道。
金寒嘴角微微一抖,暗道“這個老木,倒是狡猾!”
戴安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多謝城主和木會長美意,此行隻因和墨軒幾個兄弟有緣,所以才到此處稍作休整。既然此間事已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不過,我這幾位小兄弟,還望兩位多多照拂。”
“一定,一定!”金寒與木高應聲道。
“戴大哥,你這就要走了嗎?”
聽著戴安的意思,似乎今夜之後就要離開,李墨軒連忙問道。這個同處一線戰鬥的大哥,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李墨軒依然能感受到他這位大哥那豪爽的性子。臨別之時,還拖人照拂,這樣的人又能有幾人。
不單李墨軒一人有些不舍,他的幾個夥伴同樣對於戴安也是頗為感激。
“戴安大哥,不妨再留幾日,我們還沒好好喝兩口呢。”狂鐵囫圇吞棗地說道。
戴安向著李墨軒幾人微微一笑,“諸位兄弟,不必挽留,此行能夠結識大家,已經足謂快哉。若是有緣,相信我們不久後就會相見。”
酒足飯飽後,眼見戴安心意已決,眾人也不再挽留。臨別之時,金寒向著戴安抱拳道“戴小哥,替我向令尊大人代好。若是有機會,定當登門聆聽令尊教導。”
戴安點點頭,隨即向著李墨軒幾人道“諸位保重,我們再會!”
說完,他也不拖泥帶水,雖然夜色已晚,但武者夜行百路也是家常便飯之事,閃爍間已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直到大家散去,李墨軒一行也回到屋內,安靜的獵人公會內隻剩下兩道傲然的身影。
木高率先開口道“金兄,這戴小哥何許人也,值得你如此姿態。”
今夜的金城主,可謂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就連麵對他們這些老友,也從未如此過。木高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金寒微微一笑,“木老哥,我還以為你已經猜出來了。”
木高悻悻一笑“恕木某眼拙,隻看這戴小哥氣度不凡,倒並未猜出他來自何方。”
金寒沒有繼續打啞謎,直接說道“東極皇城,雪甲禁軍,木老哥可聽說過雪甲大統領?”
“你是說...”木高極為驚歎道。
金寒點點頭,“沒錯,木老哥,你想想這戴小哥的姓氏,再想想我們那位大統領,現在可明白了?”
“木老哥也不是外人,有些話雖然是製係之內,說與你也無妨。起初我城主府一直未動,實則也是身不由己。旋風家族背後的人物想必你我都清楚,我府中可還有那位大人物的一紙書信。若非這位公子今日光臨府上,直接亮出了雪甲鐵令,我也難以出現在此。”金寒沉聲道。
身在體製之內,很多時候做事情不得不去考慮諸多的影響。
“旋風法王乃帝國四大軍團百戰破甲軍一軍統領,我這小小的城主府在他的眼中連個屁都不算。不過有了這雪甲鐵令可就不一樣了。莫說是百戰破甲軍第二軍軍團長,就是百戰破甲軍軍團長也不得不對雪甲鐵令禮讓三分。”
聽完金寒的敘述,木高終於打消了心中的疑問。
“原來是那位大人物之子,也難怪你金兄如此禮遇。這般任務倒的確難得啊。”木高感歎道。
他的話音剛落,滿麵書生氣的金寒突然話鋒一轉,極有些興致地問道“木老哥,我可是知無不言,現在可輪到你了。我可不相信你堂堂獵人公會大人物,會為了幾個年輕人如此,你可要與兄弟我詳細說道說道。”
“金兄你真是...”
兩個老家夥隨即開始了耳語,黑夜之下,誰也不知道,風王鎮的兩個大人物今夜到底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