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一凡的心中猶如兩個小人展開了生死之戰，一個是充斥著紅光的殺念，另一個是隱隱有著雷光的善念。
紅光小人和雷光小人分庭抗禮，誰也不肯退後一步。兩人宛如世代仇敵，都想將眼前的對方毀滅。
從氣勢上，雷光小人是要弱於紅光小人的。紅光殺氣彌漫，且氣息極強，而雷光似乎從底蘊上差了紅光小人一籌。應對之時頗顯艱難。
但雷光小人也極為頑強，戰局著他體內的一畝三分地，你來我往，硬是不讓紅光小人越雷池半步。再者此時胡一凡的意誌也死死的壓製著紅光小人囂張的氣焰。
盡管此時他的眼中紅光大盛，充斥著血光，看上去有些磣人，無數道殺念不斷侵襲著他的腦海，讓他心中充滿了殺念。但他仍然憑借著靈台一絲清明，硬是壓製著內心的欲望，不讓自己的雙拳攻擊眼前的鏡麵，生怕傷害到這無辜的男女老幼。
眼角的餘光掃過眼前溫馨的畫麵，讓得他的心中充滿了眷戀，他實在下不去手。
當殺氣強盛到一定的境界之後，人是會瘋魔的。越是去壓製心中的殺意，自己要承受的痛苦會呈幾何倍數的增加。
這個道理胡一凡心中非常明白！
陷入殺氣狀態之後，他體內的鬥氣早就沸騰起來，攻擊力變得強橫之時，也給他體內的經脈，以及五髒六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隻有將暴動的力量釋放出去，自己身體的不適感才會消失。
而此時的他卻是牢牢的將其堵住，堵住了殺氣凝結於鬥氣的宣泄口，讓其無法釋放。
這就像一條流淌的溪流，溪水潺潺，自有歸海之處。而此時入海口被堵住，那河道要承受的壓力就會增大，直到流水上漲，甚至會衝破河道。
胡一凡若是一直不釋放攻擊，那麼要不了多久，他的經脈就要最先承受不住。
“一旦經脈爆開，我非死即傷！”胡一凡沉聲道。
“但我真的下不去手啊！”
他一聲大喝，聲音的波動向著四周傳開，震耳的回聲又傳入他的耳中。眼前的空間，從上到下，四麵環繞密不透風，眼前的一幕幕是那般的真實。
“啊！”
感受到經脈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強，由內而外的痛苦感讓得他忍不住發出了大喊之聲。他的指尖深深的刺入肉裏，足見他此時忍得是多麼痛苦。
鏡像空間之外，唯一的一道身影，眼神略顯凝重，無感的手掌輕撫下巴，不知在撫摸那看不見的長須，還是陷入了深思。
“居然沒有動手？”老魔略感疑惑。
“如此重的殺氣，尋常人等早已迷失了本心，此時隻會淪為一台不知疲憊的殺戮機器。除非體內鬥氣耗光，力竭方才會停下。但這個小家夥...”
看到胡一凡的情況，老魔非常清楚，此時他的身上殺氣已經完全爆發，而且從他的殺氣中，老魔能感受到，這個小娃子此時的殺念有多重。這種殺念已經強盛到足以吞沒一個人的神誌，讓他完全沉浸在殺戮帶來的快感之中。
鏡像空間雖然隻是模擬，但以九星聚靈大陣為底，再加上老魔作為陣眼的催動，別說胡一凡這樣的中級武者，就算比他強上幾個大層次的武者，隻要在鏡像空間之內，片刻功夫之後，也會感覺和真實世界毫無區別。
此時眼前明明充滿了生靈人類，體內流淌著滾燙的鮮血，正是殺氣重的武者最喜愛的場麵。無盡的殺戮帶來的鮮血，會讓這個武者充滿了快感。
“這個小家夥竟然強行控製住了心中的殺念！”
老魔微微驚歎。從胡一凡微微顫抖的身軀，它自然看得出他不過是在強行壓製體內嗜血的衝動。
“殺氣的確影響了這個小子的心智，並且根源很深，但這個小子的意誌也當真不凡，饒是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下，還能控製住殺心，沒有亂殺無辜！”
“這一點極為不易！”老魔微微點頭。
按照它早先的想法，心中早已對胡一凡有了殺心。它可不想坐視一個天賦不凡的小子，日後成為世人噩夢的大魔頭。
隻是臨時心中一忍，諸般原因讓得它想要再看看這個小子是否是那窮凶極惡之徒。
“變異雙頭龍狼，絕對是超品鬥靈的天才，這樣的小家夥若是就此斷了性命，也太過可惜！”
幸好，眼下的第一步讓得老魔頗為滿意！
“隻要心中善念猶存，這個小家夥就還有救！”
老魔的目光投射入鏡像空間之內，無聲無息，卻浩瀚無比。
鏡像空間之內，悄然聲，隻有渾身氣息極為暴動的胡一凡咬緊了牙關在獨自承受著。口中偶爾還會發出痛苦的嘶吼，但那雙彌漫著狂暴鬥氣的雙拳仍然處於半伸狀態，隻是沒有轟出。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