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魔宗鬥獸場:
——“小畜生,加油啊,今天所有的月例都買的你贏,可得爭氣啊。”
——“打,打,打它,別停。”
——“師兄,你買的誰贏?我可都聽說了,那個顧笙已經連續贏了五天,讓這鬥獸場背後的莊家賠了一大筆錢。
這幾天一直沒給他吃飯,為的就是讓他死在這凶獸的手下,一次翻回本兒……”
周圍是嘈雜的人聲,聲音忽近忽遠,時大時小,鮮血混著泥土的腥味兒在空氣中蔓延。
白芯看著周圍的一切,柳葉似的彎眉下意識的皺在了一起。
白芯: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不是被一輛貨車迎麵撞死了嗎?
載著幾噸重的的貨車沒減速的朝著她開過來,白芯甚至還記得,她是頭先著擋風玻璃的,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有生還的幾率。
人沒變成肉泥已經不錯了,怎能可能還會在這裏,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難不成,是鬼門關?白芯看著周圍的,心裏犯嘀咕,可終究沒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死了嗎?這裏是哪裏?這一切又是什麼情況?
陌生的環境裏麵充斥著嘈雜的聲音,饒是白芯的接受能力再好,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渾身戰栗。
身邊是摩肩擦踵的人,白芯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們此刻胸膛的振奮和起伏。
悶熱的氣息讓整個空間倍顯壓抑,黑暗的主基調中看不清周圍人的臉。遠處還有靈石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響。
十幾米遠的地方亮著一束白光,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和一頭身上有三種顏色,看不出本體是什麼的四腳怪物在角逐。
男孩穿著黑色的粗布衣服,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被銳器割傷的痕跡。
在衣口的殘還凝著已經幹澀了的發黑的血跡,長發被一根竹簽束在頭頂。
已經有不少墨絲垂落下來,糾結在一起,如同亂麻一般。滿臉是血的小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膚色,唯有那一雙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沒有血色卻也沒有一絲波動。
還沒從小男孩的淒慘情況中反應過來,有聽見一聲嘶天裂地的巨吼。
“吼……”
隻見四腳獸張開足以將小男孩吞噬的大嘴,露出如同鐵釘般大小不一的尖銳牙齒朝著小男孩。
緊接著,四腳獸四腳奮力一躍,看似幾百斤的身體騰空而起,毛皮下麵的肉隨著這激烈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張開的嘴巴如同無底的黑洞,直直的對著男孩小小的腦袋,口水飛濺到地板上。
“嘶……”
像是強酸腐蝕地麵的聲音傳來,灰色的磚地頃刻之間便被腐蝕出了拇指大的洞來。
小男孩握緊了髒汙不堪的小黑手,目光如炬的盯著飛來的怪獸,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黑黢黢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噔噔噔”
男孩三步並兩步邁著步子朝四腳獸衝過去幾下,來到了還在空中的怪獸的肚子下麵,一記左勾拳打了上去。
“唔……”
四腳獸躲閃不急,也失去了安全著陸的能力,在嘶吼了一聲之後自由落體。
“咚”
四腳獸幾百斤的身體摔到了地上,正好將小男孩壓在肚子下麵。
巨大的野獸身軀和嬌小的孩子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白芯眼皮一跳,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下意識的從自己的位置上彈起來……
白芯:為什麼?竟然完全動彈不得?明明她身上沒有傷痕,身體也是溫熱有力的……
這時,白芯才終於又分出神來關注自己身邊的近況,可大部分經曆都在台上那個正從一堆肉裏掙紮著的小男孩身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加油,四腳怪。”
周圍的一個男人張嘴,不住地用手拍打嘴唇,發出不完整的音節,刺著她的耳膜。
白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可隨著男孩在場上的驚鴻一瞥,白芯心裏剛產生的一絲怒意瞬間消失不見了。
男孩的目光空洞又深邃,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暗芒,還有濃濃的,恨意?
白芯也顧不上什麼了,見小男孩還活著,便全心全意的想著如何解困。
壓製住自己心裏的不適感,白芯用自己唯一能運動的眼珠子拚命地旋轉,想要發現些什麼。
除了遠處的亮光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若不是此刻還能感受到身體的存在。以及腦子裏像是被煙花炸開了的疼痛,她甚至覺得這是在做夢。
“我說,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