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一個養殖場,養蝦,鼇蝦,紅得跟火一樣還有怪厲害的鉗子,夾人疼得很。
林邈一路找過來,打開我辦公室門的時候還一臉不確定。
我坐在桌子後麵微笑地跟他揮揮手。
他收回握著門把的手重新站直,在門口杵著像株套了高定西裝的竹子。
他瘦了好多,上次見的時候還是有點肉的,這次瘦得都不正常了。
林邈胸膛上下起伏,眼睛裏劃過一道水光很快消掩在眼尾。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我一如往常沒有揭穿,像林邈這樣有頭有臉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漂亮的麵子。
我沒說話,但等了一會還是見不得站在門口的人沒動作,這種情況下如果我繼續做自己的事多少會顯不禮貌。
雖然我也沒什麼事,不過是繼續玩跳一跳罷了。但是玩跳一跳也比看著苦情戲有意思,狗血劇本都能背下來了,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我扣扣桌麵,保持好笑容舒了口氣,站起身來。
“好久不見啊,林總。”
林邈紅著眼沒接話。
無奈地撓撓臉頰,我隻好繼續問:“你來這幹嘛”
忽然我靈光乍現,一拍腦門誒呦一聲:“瞧我這問的,來漁場肯定是買蝦……”
“丁放!有意思嗎!”林邈打斷我的話,臉頰因為氣血上湧慢慢染上紅色,“你躲著我,為什麼躲著我?我找你找了一年多,你知道嗎!”
行,終於憋不住了。今天他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問誰的罪,這我可不知道。
“那…你有意思你找我,為什麼找我我躲你躲了一年多你知道嗎?”我頗為做作地抿了會兒嘴,然後嘿嘿笑兩聲,覺得這個事情特別好解決,他怎麼說我怎麼還就完了。
“你是不是腦子還沒治好。”林邈壓著聲音咬牙道。
我笑笑:“腦子這東西又不影響我養蝦。”
我繞過桌子麵上風輕雲淡,但心髒還是跳的厲害,血一股一股地往腦袋上湧。
林邈陰沉地看著我,半步也沒動。
不知道他這幾年經曆了點什麼,往日風雅暗淡下來,好像命運曾青睞給他的半束天光也被磨滅了。
眼前的林邈宛如一個蒼桑的影子。
“你買蝦嗎?林總。”我走到他跟前戳了戳他的胸口,齜著大牙笑得異常快樂,“不買別耽誤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