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便麵的手下磨磨蹭蹭的，吳老大喝罵了一聲，扭頭上了車。
不一陣，停在草叢中的麵包車忽然動了起來，夾雜著一聲聲女人的哭鬧，越發混亂無狀。
車外的三個手下對視一陣，心裏不約而同地咒罵起這個隻會坐享其成的家夥。
倒是周原看了眼另一邊被困得結結實實的幾個人，兩個躲在其中的姑娘避著他的目光，身子一抖一抖地打著顫。
將一群婦孺老弱的性命掌握在手中似乎極大地滿足了周原的虛榮心，他衝著另外的人邪笑道：“這幾個新貨等吳老大玩膩了，是不是也該輪到咱們了？”
幾個大漢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對方識相地隔著好一段距離，雲蒸也就沒多在意，將一切都收拾好，雲蒸爬進自己的位置伸了個懶腰。
軍用車的位置夠多，大家都隔了一兩個位置將座椅放平，倒也勉勉強強夠伸展。
岑汀將溫度調好，扭頭看了眼副駕駛窩著的一團，估計是趕路趕累了，岑汀似乎聽到一點似有若無的呼聲，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男人收回目光，不經意間掃到車前玻璃上照出的嘴角，忽然愣了一下……似乎與她相遇後，自己總是這樣笑？
入夜良久，男人終於闔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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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岑汀猜的不一樣，今夜雲蒸入眠雖然快，卻在睡著後陷入一層又一層的夢中，總感覺睡得不踏實。
於是在聽到那聲電流和痛呼的後一秒雲蒸就醒了過來。
小姑娘有些迷蒙的睡眼對上窗外人髒兮兮的臉，瞬間被嚇醒了。
對上外麵的人含著眼淚哀求的目光，雲蒸心軟了一下，點了點頭，最後隻悄悄戳了戳岑汀的小臂。
男人很快醒來，或許是根本沒睡多久。
聽了雲蒸的話，他的目光繞過小姑娘，很快與窗外一張熟悉的臉對上。
……許霜霜？她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認識？雲蒸對他的表情很熟悉，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也瞬間看懂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雖然有些困惑，雲蒸依舊沒在第一時間說話。
直到男人有些複雜的眸光移開，雲蒸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跟著岑汀一塊兒下了車，也是在這時雲蒸才發現這個求助的人竟然也是個姑娘。
來人倒是比雲蒸高一些，卻不知這段時間對方經曆了什麼，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亂糟糟的，偶然看向遠處車輛的目光裏還摻雜著害怕和恨意。
奇怪的是眼前的人見到岑汀倒是沒有見到故人的激動，她戒備地看了岑汀一眼，毫不猶豫地選擇躲在雲蒸身後。
岑汀冷淡地問起對方的信息，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女孩答得有些磕磕絆絆。
尤其是腹中突然饑鳴了一聲，女孩羞憤地將頭埋在雲蒸身後。
雲蒸拉了拉岑汀的衣角，見男人無奈地點了下頭，才笑著將食物和水遞給來人。
對方立刻把東西接了過去，雲蒸注意到她的手，如果洗去外麵的泥灰應該是十分精致細膩的一雙手，顯然之前的生活應該很不錯。
此刻吃著雲蒸遞給她的肉鬆麵包倒是吃得又急又香，雲蒸的目光軟了軟，小聲道：“慢點吃，還有呢……”
眼前的人聽到這句話眼睛裏卻瞬間起了一層霧。
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女孩哇地一聲抱著雲蒸哭了出來。
似要將這段時間受的苦都在這些眼淚中流出來，一邊哭還一邊打著嗝。
雲蒸呆了一下，遲疑著將手放在女孩瘦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