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道:“自己守著這個秘密是不是很累?明明隻是個小姑娘呀,憑什麼讓你提前看到這些,欺負小兔子心軟,絕對不會對可能發生的事視而不見嗎?”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雲蒸的發頂,溫柔的力道中帶著一絲安撫。
雲蒸小腦袋貼在他心口處,她清晰地聞到從他衣服上傳來的絲絲縷縷的清香,雲蒸腦海中分裂成兩半,一半嘟嘟囔囔地奇怪男人的衣服用的洗衣液不是跟自己一種嗎,怎麼自己的好像沒有這樣的香氣?
另一半卻忍不住咕咚咕咚地從上到下泛起泡來,帶著一絲酸氣,不然為什麼她的鼻子那麼酸澀呢?眼睛裏麵也模模糊糊的,都快看不清眼前的紐扣了。
“蒸蒸守著這些已經很累啦,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岑汀胸膛間觸及一絲濕潤,他體貼地頭也沒低,卻能感受到小姑娘試探著抓住他袖口的力道。
她軟軟地應了一聲,帶著一點鼻音,卻讓岑汀的心頭無法抑製地軟和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是到懷裏的人睡著,岑汀攔腰將人抱回她的臥室,將被子掖到她精巧的下巴底下。
知道自己應該出去了,岑汀卻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睫出了神,兩輩子第一次有姑娘的淚滴到他心裏,讓他近乎慌張地心裏也跟著抽痛起來。
手指銜了顆淚珠,房門終於被人用巧力重新闔上。
他回到客廳,將早飯的碗放到池底一一洗淨,順便也捋了捋自己得知這些意外的消息後紛亂的思緒。
鬱深庭想要將蘭市打造成一座人間煉獄絕對不是心血來潮,看似瘋狂狠辣的手段下隱藏著更深的目的。
如同池夕源吃了他的藥後反而獲得了異能,成為對方的試驗品……那麼,他想要毀了蘭市又是為什麼呢?
與瘋子打過的交道太少,岑汀一時也猜不透他的目的,但阻止對方計劃的實施無論如何也不會錯。
或許還可以借助蒸蒸最近認識的新朋友幫幫忙?難得有人在此時已看透了釋月的狼子野心,岑汀心覺這個鴻靈雇傭兵團的人還是值得結交一二的。
距離下月初三還有幾日,他得好好計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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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
又是一天一夜,酒店四樓新開的一處房間內,麵色蒼白、容貌昳麗的男孩雖未張開,卻已經可以窺見如果是在末世紀以前,男生俊逸的麵孔必然要迷倒校園裏的一大片小姑娘。
他的五官立體精致,如果不是眉宇間含著的一絲絲戾氣壓住了少年氣,男生的臉定會更吸引人,現在昏迷中仍遮掩不住的陰沉之色實在叫人望而生畏。
隔著一堵牆,許嘉偶爾想起這位被神經病盯上後差點玩完的少年,也會過來看上兩眼,平日裏都是言紀在照顧。
連著幾天岑哥和雲蒸沒有回來,許嘉能夠感覺到蔡卓良的態度開始敷衍起來,似乎是覺得他們在外麵出了什麼事,已經顧不得這裏了。
漸漸地連起初說好的一日三餐都隨意地糊弄起來,偶爾見麵時許嘉明顯能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強烈的不懷好意。
許嘉最近都貼身帶著槍,和言紀商量著該如何護著這一老一少到蘭市跟雲蒸她們彙合。
按理說言紀的異能也不弱,所以這群家夥現在究竟是有了什麼做倚仗,才這麼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還不等離開的計劃實施,躺在床上昏迷多日的少年終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