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雲蒸氣咻咻的側臉,言紀打了圓場:“剛了解的都差不多了,多謝大爺,那就不打擾您曬太陽啦,再見。”臨走前,言紀猛地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對了,大爺對酒店和小鎮那麼了解,不知您是?”
老人動了動身子努力站起來,言紀這才發現老人的一隻腳竟然是跛的,一高一低,瞧著不是很穩當。
陽光調皮地躍到老人銀白的發間,額頭的皺紋顯得格外慈祥溫和:“我沒說過嗎?鄙姓鄭,是末世前臨河鎮的鎮長,也是鄭隊長的父親,現在白天躲在三樓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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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蒸二人離開陽台後又到一樓轉了轉,果如老人所言,一樓是準備夥食和存放物資和武器的地方,與安靜的三樓不同,白天幾乎整座酒店的人都聚集在這兒,好不熱鬧,即便雲蒸是生麵孔也沒有引起半點波瀾,他們似乎都習慣了有新人時常加入進來。
倒是幾位大媽在看清二人的臉後,忍不住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瞧這閨女,長得可真俊啊,臉蛋又白又嫩,看著怪讓人稀罕的,我當年就想要這麼個閨女的,誰知生下來個討債鬼,上房揭瓦差點沒把老娘氣死……”
“可不是嘛?咱們小鎮上居然有這樣標致的姑娘,唇紅齒白,關鍵是這皮子,白的跟會發光似的,我今兒算是長見識了。”
雲蒸隱約知道對麵在討論自己,不過投過來的都是一些善意溫和的目光,雲蒸也就沒在意,一位阿姨第三次自以為小心地看過來時,雲蒸唇瓣輕抿,對阿姨彎了彎眸。
小姑娘本就看起來又軟又乖,這怯生生的一笑可算是笑到一眾大媽們的心坎上了,於是等二人好不容易突出重圍,雲蒸手裏已然滿滿地塞了不少幹果、瓜子,甚至還有兩塊糖。
雲蒸扭身揮了揮爪子再次同阿姨大媽們道謝。
扯了扯自己被擠亂的衣襟,言紀對這個看臉的世界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
岑汀剛醒過來,便看到兩人衣服和發型微亂的模樣,尤其是言紀,發頂的卷毛就跟彈簧一樣,在腦門上方一抖一抖的,瞧著頗為醒目。
他疑惑地看了兩眼,試探道:“你們倆,跟酒店裏的人打起來了?”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出了點意外,我們得在鎮上多待兩天,還是贏了最好。”
雲蒸、言紀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將上午的見聞都跟岑汀說了一遍,言紀擦了擦額角的汗,他隱隱從岑哥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一絲隱晦的失望,言紀嘴角抽了抽,隻當沒看見。
岑汀聽完經過,若有所思:“這個鎮子有一處奇怪的公園,我昨晚去查探過了,不過還沒找到裏麵最要緊的東西,而且,”岑汀話音一轉,“我總覺得酒店的人還隱藏著什麼沒說,比如門口空置的花壇……總之,我們先靜觀其變。”
言紀聽著岑汀不疾不徐的聲音,信服地點頭。
下一瞬,就見他運籌帷幄的岑汀輕柔道:“辛苦打探消息那麼久,雲蒸先回房休息一陣,晚上我帶你一塊兒去公園裏看看。”
言紀有點急了,“岑哥我也去,我的實力跟雲蒸差不了多少,我也可以跟著一起去殺怪!”
男人輕飄飄地覷他一眼:“那許嘉呢?再說酒店裏的情況不需要人看著了,如果咱們都走了還不知他們又要整什麼幺蛾子,留一半人看著我才放心。”
……所以岑哥真的不是找個借口把小雲蒸拐出去玩嗎?
聽著留守的任務似乎更要緊的樣子,況且自己也不熟悉公園的情況,去了沒準還幫倒忙,言紀暈暈乎乎地應下了。
岑汀可有可無地點頭,送雲蒸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姑娘的房門被闔上,岑汀抵著門,眼睫微垂。
他方才有一件事沒說,那位鄭姓老人,他前世就聽說過對方——在一處被摧毀的末世恐怖組織內。
有人親眼見到老人渾身插滿導管,肆意抽取著他體內所剩不多的血液,據組織內被俘虜的人稱,這個老人體內可能存在對抗喪屍病毒的基因,他的右腿曾經被喪屍咬傷最後卻沒患上屍毒。
於是就把人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內無所顧忌用他的身體做實驗,還拿老人的家人相要挾,不然老人早就自盡了。
方才雲蒸提到老人跛的右腿,想必傳言有一部分是真的。
岑汀想起前世聽聞的駭人實驗,嗤笑一聲,便是真的被咬過又如何?他們把人囚禁那麼久還不是什麼都沒研究出來?
那群人不過是打著為人類利益謀劃的幌子實施自己的一己私欲罷了,竟然蒙騙世人許久,直到十數年後才揭開他們人麵獸心的真麵目,而到了那個時候已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落入他們手中。
想到雲蒸身負的空間靈泉,岑汀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