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雲蒸一群人就越是心驚,喪屍屍體幾乎鋪滿了城牆前的大片空地,卻依舊擋不住喪屍們想要破門而入的瘋狂熱切。
它們甚至在這場不知是誰主導的屠殺中變得越發狡猾,已經有喪屍試著踩在同伴們死不瞑目的屍首上去夠士兵們的腳踝,好幾次險險擦著年輕士兵的軍靴過去。
雲蒸緊張地捂住唇,喪屍爪子的鋒利程度她是見識過的,撓破人的天靈蓋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區區一雙鞋?
隨著時間線的拉長,大家發現牆上的軍人都開始出現體力不支的狀態,換防的頻次高的驚人。
岑汀薄唇漸漸抿起,他發現換防了幾班,來來去去總是這麼些人,也就是說城內的軍人根本不剩多少。那麼多餘的人去哪兒了?還有軍區戰力最強的上將葉驍呢?前世軍城基地的每次戰役對方都會衝在第一線。
今日過去那麼久,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著。總不會憑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法冠絕末世的速度係異能強者葉驍就這麼死在屍潮中了?那豈不是今後曾少琿的稱霸路上少了好一個強勁的對手?
想到前世葉上將攻擊智慧喪屍時淩厲的身形和槍法,岑汀心裏微歎一口氣。
喪屍死後腦袋處的槍傷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腥臭膿黃的液體,不僅對人、甚至對動植物乃至接觸濃度過高的地麵都會有傷害。
看著由成百上千隻喪屍的喪屍液腐蝕過的坑坑窪窪的地麵,許嘉遲疑道:“岑大佬,我直接開過去嗎?”城牆上彈雨漸漸稀疏,顯然現在是衝過去的最好時機。
坐在後麵的男人陷入了沉默,他一眼掃去便知現在的軍城基地遠不如前世那般堅固,這城牆也不過是紙糊一樣的外強中幹,厚度有餘,卻連基本的三米高都達不到要求。
簡言之,如果眼前就是軍城基地的所有實力,那它就好比一隻脆皮氣球,隻要再加一點強壓,不出兩小時就會“嘭——”的一聲被紮破。
何況,男人敏銳的目光盯著城牆上依舊在奮鬥的士兵們,他們掃射的動作在遲疑,怕是基地裏的軍/火量就要見底了,所以戰鬥力直線下降。
軍城,這輩子怕是就要折在這裏了。岑汀看了眼城牆上一角幾個手忙腳亂的異能者,其中一個放出的藤蔓不是差點把自己捆巴捆巴送到喪屍嘴裏,就是絆倒同伴的腿,對異能的掌握度簡直慘不忍睹。
另外幾個舉著土塊兒的、滿頭是汗才凝出一朵小火苗的……與使藤蔓的中年人水平也是不相上下,隻有兩個軍人的風刃和鋼刀還勉勉強強像個樣子。
幾個人腦門上掛著一幅大大的表情包:吃棗藥丸jpg
就連言紀都扒拉在窗口,替和他同樣火係異能的兄弟捏了一把汗。有一說一,眼前這局,人類和喪屍的戰力和數量差距太大了,他都沒法昧著良心把人類肯定能贏說出口。
而城牆處被喪屍們差點突破的地方越來越多,有些人剛舉著棍子把一隻喪屍捅下去,下一隻又冒出頭來“嗬嗬”衝他一笑,小心髒都快被它扭曲的微笑嚇出來了。
車裏,言紀腦袋騰地270度扭向車後座:“岑哥,咱們趕緊下去幫忙吧,再不去我擔心那些軍人要頂不住了……”
雲蒸跟著一塊兒狂點頭,看著這群麵容剛毅的陌生人,雲蒸卻從他們身上的綠色製服中感受到一種莫名的親切和熟稔。
她想起每次星盟軍的軍艦前往懷特星域和蟲族作戰前都會舉行的開拔儀式,雖然她隻能跟福利院的小夥伴們擠在光腦前觀看這場榮耀的儀式,但和眼前如出一轍的堅定的目光卻始終鐫刻在她腦海中。
對這些視死如歸的英雄們,雲蒸始終懷著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崇敬,正是他們的存在才守護了星盟居民們包括她自己的正常生活。
曾經是沒有機會和能力,而現在,她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英雄們就這般犧牲,慘死於喪屍手下。
她依然力量微弱,卻不會為了自己活下去就這般轉頭就跑、苟且偷生。
內心激烈的情感不斷湧動著,雲蒸腕間忽然一燙,她垂下頭,發現背椅後的陰影處,她的星石手環竟然閃動著微弱的光芒。雲蒸一愣。
……這感覺,怎麼好像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