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占,是十字路口占卜的意思。
想要占卜的人站在十字路口,向過路人詢問想要占卜的內容,通常獲得的隻有‘吉’和‘凶’兩種答案。
但是隨著辻占的流行,開始有人給出更多的建議,同樣也有惡劣的人會說出不好的話來。
畢竟是在路口隨機詢問路人,路過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知道。
這種純看路人心情做出的占卜,到底有什麼意義?
可它流行了起來,跟在學校常見的‘狗狐狸’占卜一樣。
“也許真的很靈驗?”童磨說著,興趣十足的抬起了手來,將隨身背包擋在了麵前。
“月見桑,你說我問什麼好?果然要先問這次工作是否順利?還是求姻緣?不知道問以後女朋友長什麼樣子行不行?”
月見並不想回答,他想把手中卷起來的旅行冊摔在童磨後腦勺上,“我們是來調查的。再說了,就算是占卜,給你占卜的也隻是路過的普通人,比路邊支攤位的占卜師還不靠譜。而且,日輪不是說過這附近的占卜很危險嗎?”
童磨不以為然道:“但是產屋敷先生也說過,出事的都是女孩子,身為男孩的我們安全係數很高。也是因為這樣,你才要保持現在這樣。”
童磨的眼神像是個掃麵儀,將月見現在的男士形象從頭掃到尾,並說出了非常高的評語。
“怎麼看都是正常的男孩子。”
月見不想說什麼,舉起手中的旅行冊,讓冊子與童磨的後腦勺親密接觸了一下。
“疼!”童磨痛呼了一聲。
打完了童磨,月見神清氣爽,這才發現——
“起霧了。”
起初隻是淡淡的霧氣從四麵八方慢慢湧出,漸漸地……霧氣變濃了,從五米外難分性別,到一米內人畜不分。月見的好視力也隻能看清身邊的童磨。
霧越來越濃,慢慢開始貼在人的身上。
在濃霧中,月見和童磨的眼睛隻能看到物體的大概輪廓,然後,他們聽到了皮鞋踩踏地麵的腳步聲。
這聲音逐漸加快,很快到了他們的路口拐角處。
童磨出聲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在做辻占,想請你幫個忙。”
腳步在路口處停下了,濃霧中顯露出一個人的輪廓來,童磨也沒管對方答不答應,直接問了自己想要占卜的內容。
“是關於工作的內容,不知道是否順利?”
童磨問的內容很簡單,完全可以用‘是’和‘否’來回答。
但是,月見也發現了,童磨的運勢是真的差,哪怕是如此隨機的占卜,第一次做辻占的他也能抽到最不耐煩的人。
少年變聲期特有的聲音中,是如上司般的訓斥聲:“工作是否能成功,不該由你來努力嗎?借由虛無縹緲的占卜就能獲得成功?那以後大家都來占卜好了,為什麼還要工作吃飯生活?”
雖然月見是同行人,但是看到身邊呆住的童磨,隻覺大快人心,恨不得為被攔路的少年鼓掌。
月見:說得好啊。
如果危機可以用占卜完美回避,月見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在月見身體內無聊吃瓜的無慘和富江忍不住點了個讚。真這麼靈驗的話,他們早就不會為生存產生的煩惱發愁了。
童磨臉上掛著笑容,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他的眼睛看著霧中的人形輪廓,說道:“你就不能回答是和否嗎?不要對有煩惱的人這麼刻薄。”
童磨似乎是有些不開心了。
盡管富江曾說過童磨情感匱乏,但是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其他情緒。
現在的童磨,就像是被人收走了最鍾愛的玩具的小孩,熊孩子要開始糾纏、煩妨礙自己玩耍的人了。
在霧中的人繼續道:“將希望寄予這種無聊的事,真是可悲。”
童磨突然上前一步,身體進入了濃霧,伸手拉扯住了路口的少年,他看清了對方的容貌,打量對方將背包抱在胸前的樣子,笑著道:“嘴上說別人可悲,自己不也是在為辻占走到十字路口?”
麵對童磨的質問,跟童磨差不多大的少年麵目猙獰了。
“我才不會為了無聊的事做占卜!”少年反駁著,沒來得及甩開童磨的手,就又被問的啞口無言。
“原來你想要占卜重要的事。”
童磨伸出手,舉起一根根手指說給少年聽,“所謂重要的事,無外乎自己的未來,又或者是戀情。”
少年顯然被猜中了心事,麵色逐漸潮紅,看起來惱羞成怒了。
童磨試探道:“還是說兩者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