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你是否也如現在的我一樣,長相還好,身材還好,工作還好,家庭還好,明明一切都還好,卻又覺得應該更好。
現在是2022年1月1日淩晨3點,2022年的第一天,我難以入睡,隻為明天的生活,未來的期盼,都覺得遙不可及。每當生活開始變得瑣碎;每當嘴裏已不在是我愛你,你愛我這麼肉麻的詞彙;每當眼角的第一道皺紋和滿臉的滄桑,我才意識到,青春在慢慢離我而去,我已不再年輕,卻還是那般平凡。
破舊的天花板,擁擠的出租房,早出晚歸的生活,還有家庭處理不完的倫常。我不知道婚姻對於女人意味著什麼,又或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階段。而孩子血脈的傳承,還是感情的束縛。
前麵的20多年,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而後的幾十年我又該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因為我不再是自己,我有年邁的父母,有還在讀書的孩子,我不敢不工作,不敢生病,生怕一旦自己倒了,整個家都會隨之變得不安寧。
毛不易的有一首歌歌詞寫得很好,每個人生來都自命不凡,覺得自己獨一無二本該燦爛一生,卻還是在人海中浮浮沉沉;像我這樣的感情本該轟轟烈烈,卻還是換來傷害,然後傷口愈合了,轉而投向下一個人的懷抱;像我這樣本不喜歡心機的人,卻還是在一次次的吃虧中學會了算計;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像我這樣不甘於平凡的人,這世界上還剩多少人。
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有很多人吧,被現實磨平了棱角,放下了不切實際的夢想,也放下了不切實際的人。如果給我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是不是會不同結局。
我開始想前麵20年的遺憾,我該怎麼去彌補,我該怎麼做才能結果不一樣,想著想著,我就進入了夢鄉,我夢見了那個熟悉的操場,熟悉的教室,熟悉的人,還有熟悉的飯香。
我開始雀躍,開始奔跑,16歲的身體,不會因為狂奔而酸痛;16歲的臉,不會因為沒有化妝而覺得蒼老;16歲的我不會因為口袋身無分文而覺得恐慌;
那時的我很快樂,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開心一整天,天真浪漫的我也會暗暗的期盼遇見那個讓我怦然心動的男生,當然我知道這隻是夢。
突然一個粉筆成拋物線準確無誤的砸到了我的頭頂,我隻覺一陣刺痛,擾了我的清夢,徒然驚醒的我以為是兒子拿東西砸我,我睜開眼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幹什麼?能不能好好睡覺,不能跟你奶奶睡去,煩死了。”
說完話,我才驚覺不對,沒有兒子的哭鬧聲,隻有全班50多號人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我,臉上帶著幸災樂禍。
我想我一定是睡蒙了,被鬼壓床起不來了,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下狠手的,因為我覺得夢裏不會痛。
然後就是接下來的哄堂大笑,還有我捂著臉痛苦的哀嚎聲。就這樣我就成了高一年級第一個自虐的人,大家把我當成笑料廣為流傳,因此我成了高一的“名人”,當然我並不喜歡這樣的成名方式。
老師說“都安靜點,吵什麼吵?”
同學們紛紛閉上了嘴巴,我還沉浸在疑惑和疼痛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傻不愣愣的站著,看著眼前麵熟卻叫不出名字的同學,難道我隻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未來十年的夢,這或許就是大家都期望的吧,一覺醒來我還在教室裏,一切的不幸都隻是一個夢。
老師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說“上課都開始睡覺了,是都學會了是嗎?那你來回答這道題,f(x)的遞減區間是多少?”
f(x)是什麼?遞減區間又是什麼?我到底是做了個夢,還是現在還在夢裏。以26歲的我來說,我根本不記得學過這些,以16歲的我來說,那些學習上的記憶又去哪了?
我看著黑板上的那道題:若函數f(x)=kx+(k+1)x+2是偶函數,則f(x)的遞減區間是(),我看著它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我們又相知多少?
此時我的同桌用手臂推了推我,正在準備接受批判的我低頭不解的看著她,她指了指她書上的答案,我心想真是史上好同桌啊,可是我卻辜負了他的好意,因為我發現就算我知道了答案,我也不知道怎麼準確無誤的念出來,(-∞,0)這個如此眼熟的符號,我想它應該恨不得跳出來敲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