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秀男子蹲坐在山崖邊的石頭上,嘴裏叼著根青綠色的狗尾巴草,兩手托住兩腮,眺望遠方,似是等故人歸。
“三師兄!”
聞聲,宋清淩偏頭望去,是一個長相可愛甜美的姑娘。
小姑娘提著裙擺,小步跨著台階朝宋清淩這邊邁上來,宋清淩吐掉狗尾巴草,跳下石頭,對著剛走上山崖平台的小姑娘嘻嘻笑道:“小師妹,這裏危險,你怎麼上來了?”
“三師兄你還說,都到吃飯時間了!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大師姐找不到你,正生氣呢!”小姑娘放下裙擺,上前幾步攬過宋清淩的胳膊,便要將宋清淩拉走,“你知道的,大師姐一生氣,必定要生好幾天的氣,任別人怎麼哄都哄不好,隻要你給她道歉。”
宋清淩被小姑娘拉著走,隻是聽著小姑娘那麼一說,他便打哆嗦似的脖子一縮。
他家大師姐,兩個字足以形容——賊凶!
他們門派一共六個人,師父常年不在門派,一切行動聽師姐指揮,所以大師姐對他們來說亦父亦母。
宋清淩最怕惹到的就是大師姐,他家大師姐僅僅是目光就足以殺死人!
宋清淩瑟瑟發抖。
觀雲台離食堂遠,即使跑過去也要至少一刻鍾的時間,更何況小師妹還穿著裙子,跑起來並不方便,宋清淩處於驚慌中,又害怕去,又害怕不去,萬分掙紮,跟隨小師妹的腳步到達食堂。
食堂裏,大師姐王町坐著,二師兄鍾筠,四師弟楊澈,在旁邊站著。
宋清淩隻好硬著頭皮上,小師妹一走進食堂立馬“叛變”,迅速跑到大師姐背後,和她二師兄四師兄站在一起。
隻剩下宋清淩一個人,孤零零地,直麵恐懼。
宋清淩站的筆直,但頭都不敢抬。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他大師姐一不輕易打他,二不常言語辱罵他,但他……就是怕啊!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等級壓製?
宋清淩不理解,努力控製住抖個不停的腿。
“師,師姐。”宋清淩撐起笑臉,“我,那個,我……”
“你是不是又去觀雲台了?”王町突然問。
“啊哈哈……”宋清淩裝傻充愣的笑,“果然瞞不過大師姐,大師姐真厲害……”
不知道何時王町從何地摸出一把褐色的雞毛撣子,在手心裏撣了撣。
宋清淩的腿頓時抖如篩糠。
“師姐。”宋清淩可憐巴巴望著王町,一咬牙為自己爭取道,“師姐,咱們門派可不盛行用雞毛撣子打人啊。”
“確實不盛行。”王町垂著眼道,卻也不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
“但偶爾用用也無傷大雅。”
“師姐……”宋清淩哽咽。
“我說過,你修為太淺不要動不動就跑去觀雲台,更不要一個人去觀雲台吧?”
“是,是說過。”宋清淩頂著巨大的壓力,他感覺王町再問下去他就要跪了。
嗚嗚嗚……
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宋清淩在心裏哭……
“那你還去?”王町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宋清淩走去,“不長記性?”
“長長長長長長,我長,大師姐,我長記性!”宋清淩看王町那要打他的架勢,立馬表明態度,舉手發誓,王町走過來,他整個人萎了下去,本來他就比王町矮一點,這一萎,更是矮了一頭,“師姐,別打我。”
宋清淩委屈巴巴。
王町頂著宋清淩的眼睛,高高舉起雞毛撣子。